其實,謝曉春等人之所以能把他們的對手射得如此狼狽,一方麵是因為手雷的威力與其配合,另一個重要的方麵則是對方所站立的位置太滑了,根本無法借力。
除了少數以輕功見長的門派(如瓊華島)以外,多數門派的武功都要在下盤紮穩的前提下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而站在這樣滑溜的冰麵上,要與站在實地上的人比力氣,簡直可笑。
意識到這一點後,這些已經喪失了大半戰鬥力的先天武者再也不肯‘衝鋒在前’了,而是依仗著他們的身法三下兩下就擠到了普通士兵的後麵,當起了縮頭烏龜。
這也許就是所謂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這幫先天武者跟著耶律衛這個老狐狸時間久了,都不肯拚死賣命了。
這樣的舉動,當然對衝鋒集團的士氣有所影響。不過這時,耶律衛親自率領的‘掩護集團’已經跟了上來,也就成了事實上的督戰集團。在陣陣戰鼓聲的催逼下,士兵們也唯有向前。
隻是,前麵的木樁陣中機關眾多,而且這裏已經進入了手雷的射程,士兵們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無數生命的代價。基本上是要用士兵的屍體鋪滿了冰麵之後,後麵的士兵才能繼續向前。而當他們好不容易突破了一個區段的木樁陣後,立刻會引來幾枚在空中爆炸的手雷,將剛剛要向堤岸上衝鋒的士兵全都炸死。
一枚在空中爆炸的手雷,至少可以炸死炸傷十幾名士兵。而能夠衝到這裏的士兵,哪一個不是九死一生?
這樣的消耗,耶律衛他經得起麼?
即使是衝上了堤岸,麵對著數萬以逸待勞的白海國士兵,還有勝算麼?
從輕風營的營地方向傳來的轟響已經漸漸停息,變成了陣陣歡呼。而這前後,不過十幾分鍾的時間。耶律衛知道,摩日教在燕國至少有二十幾名先天高手,而且還是經過那個神秘的祭祀儀式提升了實力的,居然就這樣都被消滅了?
想到這裏,他心情沉重地對著旁邊的薩達拉特大阿貢說道:
“大阿貢,我們還是先撤退吧。現在這些人衝上去也沒有任何勝算。如我所料不差,白海國的疾風營,還有長風營的第一縱隊都在這裏。就連人數上,我們也沒什麼優勢。還是先回去再想辦法吧!”
說完,他看薩達拉特沒有立刻表示反對,就馬上下令道:
“鳴金收兵!”
聽到後麵傳來的鑼聲,耶律衛的士兵們如蒙大赦,轉身就往回跑。好在先前灑下的麵粉確實有效,摔倒的人不多。使得多數幸存的士兵得以跑回來。
經過大致的人數清點,現在耶律衛的這支中軍還剩下兩萬六千多人。不過原屬於衝鋒集團的六千多人幾乎人人帶傷。這樣的情況下,耶律衛也隻有先率軍返回額綸草原。以安置傷員和補充給養。
好在,白海國也沒有派人乘勝追擊。耶律衛估計是因為他們的軍隊昨晚忙了一宿,現在也無力反擊了。
當然,在撤走之前,他也不會忘記派人向耶律圖和完顏亮通報自己這邊的戰況,並授權他們便宜行事。至於遠赴西海草原的張北營,他也立刻命令其返回額綸草原,以防白海國的反攻。
就這樣,由宋晴雪和聞宇主要策劃指揮的西海會戰第一戰役以白海國方麵的完勝落下了帷幕。此役,摩日教和耶律衛的聯軍共損失輕重騎兵近四萬兩千人,傷八千人,先天武者陣亡二十五人。而白海國方麵死亡三十二人,傷三百四十九人。而且幾乎所有的傷亡都是對方從遠處射來的流矢造成的。
雖然白海國無疑是代表正義的一方。但這樣的戰果,卻像是一邊倒的屠殺。
之所以說此前名不見經傳的宋晴雪和聞宇是這場戰爭的主要策劃者和指揮者,是因為所有參與這場戰事的高層指揮,不論其所處的陣營,都一致地認為:正是由於聞宇提出的幾項關鍵性計策,以及宋晴雪連夜奔波數百裏的聯絡和統領全局的指揮,才使得白海國一方取得了如此輝煌的戰績。
昨晚回到輕風營的營地之後,眾人立刻判斷出這湖水的凍結必然是摩日教祭祀的結果。但對於如何阻擋耶律衛的軍隊卻莫衷一是。以指揮使李維為首的輕風營將領大多認為應該依托輕風營既有的營地組織防禦。隻有宋晴雪和聞宇力主沿湖邊重新布設防線,以徹底隔絕敵方東西兩個方向的進攻力量。
按照常規,這樣以劣勢兵力分散防守是極其不智的。更何況為此士兵們還需要連夜勞累。故李維等人堅決不同意。
為打破僵局,並盡量爭取時間,宋晴雪提出她可以連夜去西海關請命,然後把疾風營和長風營的士兵們都調來。而李維則先指揮部分士兵在輕風營營地外圍布置冰麵,並按聞宇的要求把肥皂水灑上(這點他倒是同意)。聞宇本人則緊急試製成功了串雷這種關鍵武器,並親自優化了鐵絲的生產工藝,從而連夜生產出數千米的鐵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