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妃娘娘震驚的無以附加,她大瞪著那雙嫵媚的眼睛,望著說話的劉安,再望向不說話的殷嘯天。
殷嘯天的臉上還是帶著那種溫柔的笑意,隻是那笑意的表情看在愉妃的眼裏,隻剩下那冰冷的讓人無法靠近的感覺了。
她知道,今天的事不會就此完了。也不會就此結束,皇上這樣的大動後宮的妃子,為的是什麼?隻是因為幾個宮人在私下裏談論皇後娘娘的不是嗎?隻怕不會有那麼簡單吧,自己首當其次做了這個先軀之鬼。現在她就是想逃離這個是非圈子隻怕也晚了。
還是順著皇上的意思,說不定日後哪位得了勢的娘娘發了善心,會讓皇上想起她,把她從宮人的位置上提出來,哪怕隻是做個才人也會讓她感激的。
知道這一點的時候,愉妃很認命,枉自自己白聰明了一場,在這個時候會錯了意,走到之一步,也是她罪有應得吧。
愉妃什麼也沒說,老實在跪了下來,向殷嘯天磕頭:“臣妾謝主隆恩。”
殷嘯天一點也不覺得意外,這才是他熟悉的愉妃呢,他望著愉妃那平靜下麵還多少有些慌亂的眼,淡淡地笑了:“起吧,以後好好地侍候著五殿下。”
“是,奴婢尊旨。”愉妃現在已經不能叫作愉妃了,現在隻能叫她愉宮人了。
利安向一邊跟著侍候的小太監一擺手,小太監上來領著愉妃下去了。
殷嘯天很滿意地把頭轉向了一邊的殷含孝:“含孝,還滿意嗎?”
殷含孝搖了下頭,他不知道自己有什麼不滿意的,隻是,那個還呆站在那裏的賢妃讓他很不滿意,若是大哥也像愉妃那女人一樣處置賢妃就好了。
“皇上哥哥,那些私講話的奴才怎麼辦?”殷含孝不說好與不好,直接想把那些說雨落壞話的臭女人們一起打死才好,以後就再也不會有人敢說雨落的壞話了。
就這麼簡單的心思,他直接問了出來。
“皇後娘娘是怎麼罰的,就皇後娘娘的意思好了。”殷嘯天道。
殷嘯天的一句話,讓一邊還幻想著可以饒了她宮人的賢妃冷下了臉。
怔怔地看了一眼殷嘯天,再看看殷含孝那臉上露出的午間的笑容,怎麼看怎麼覺得那笑容是在向她挑戰似的。
她可以不為難這位白癡殿下,可是對於那位皇後娘娘,她卻並不買帳。
“皇上,臣妾的宮人並沒有犯什麼事啊,怎麼就讓皇後娘娘處死了呢?”賢妃還沒看出高低的時候,德妃已經知道了,今天她們是絕對討不到什麼便宜了。
再拖下去,隻怕把她們兩個也都繞進去了。
可是她的手還是慢了一拍兒,賢妃的話已經說了出去、
“噢,賢妃。”殷嘯天微皺了下眉,他本想放過她,可是現在,好像怕是不能了。
“皇上,臣妾想知道,臣妾的宮人不過是枉言了幾句而已,而皇後娘娘她並沒有否認,難道還算是臣妾的奴才們枉言嗎?即然不是枉言,那還何啡之有呢?”賢妃的問題很明白,很直接,殷嘯天想直接把刀放到她那秀麗纖細的脖子上,然後稍用一下力,他就不會再聽到這種令他很反感的聲音了。
“枉言?朕到不清楚你的那些奴才都說了些什麼話?朕到想聽聽。”殷嘯天站了起來,本已經拉起殷含孝的手又放下了,看著賢妃那美麗嬌豔臉孔,不知道這張臉自己以後還會不會記在腦子裏。
“皇後被綁架這麼久,就這樣被歹人放回,難道不是和歹人打成了什麼協議?要不就是允諾了什麼事,不然的話,怎麼可能會被安然放回呢?”賢妃的臉上帶著一種必勝的得意。
“是啊,皇後這次能安然回來,連朕都覺得意外,別說你們了。不過,愛妃的意思,到讓朕有些不明白。”殷嘯天把放轉頭,直接問道,“皇後她可有什麼允諾的?”
賢妃微微一笑,把身子靠近殷嘯天,故做神秘地道:“朗朗也一定是做了對不起皇上的事,不然的話,現在的皇後娘娘怎麼會那麼平靜,要是放在往日,隻怕早就跳起來了……她一定是……”
“啊!”接下代替賢妃的話是她那痛到極處的叫聲。
隻見殷含孝一臉怒容,額上青筋直跳,手上抓著賢妃的頭發,一手已經高高地揚起,啪地一聲落到了賢妃的臉上。
那嬌好的麵孔,被這一聲脆響屯時弄得通紅。
賢妃傻傻地盯著那已經微紅的眼珠兒,嘴巴想著要問什麼,卻生生地給嚇退了回去、。
“混蛋,皇後的清譽豈是你們這些賞心悅目女人嘴裏所毀的。”殷含孝氣得甩了賢妃一巴掌還不解恨,正要再踹一腳,卻讓殷嘯天的話打斷了他的動作。
隻中殷嘯天慢條廝理地道:“劉安,抵毀皇後清譽按律應該怎麼罰?”
殷嘯天淡淡的一句話,把賢妃剛要喊出來的話堵在了嘴裏,她不相信地望著這個平時寵她寵到了天邊的男人,就這樣平靜地對她做著處理。
“皇上?”賢妃弱弱地叫了一聲,身子一軟,坐倒在地上。
她不相信,連德妃也有些不相信,隻是,當她從劉婁的嘴裏聽到那一句:“按律當斬。”的話的時候,德妃也傻了。
她忙跪了下來,以頭觸地:“求皇上饒了賢妃妹妹,妹妹隻是不懂事,她並沒有著意害娘娘的意思,隻是想保下幾個奴才而已。”
德妃怕了,可是賢妃現在還不懂,她有什麼錯,皇後娘娘就是失了貞德,她不過是替她說了出來,她有什麼錯?
皇上現在的樣子就是打算把這件事瞞下去,那她呢?她就該死嗎?
“皇上,臣妾不知道犯了什麼罪,皇上若是要臣妾死,臣妾沒有怨言,隻是,皇後娘娘真的沒有這些事,她為什麼還怕人家講?”賢妃的大膽,讓殷嘯天見識到了,什麼叫賊咬一口,入骨三分的感覺。
殷嘯天眯著眼,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是笨還是真的想找死。
他微微一笑,看著賢妃:“你不服是吧?敢置疑朕的決定。好啊,朕就讓你看看朕的決定是不是要由旁人來左右的。”
殷嘯天道:“嶽連軒現在任何職?”
“刑部左侍郎。”
“好,把他調任宗人府,任刑同執事。”
“是。”
殷嘯天再看向賢妃:“把賢妃帶往宗人府,交由嶽連軒,朕要明日知道案由結果,朕隻要結果。”殷嘯天說罷,轉身向殷含孝道,“走吧,隨朕雲德貞宮裏看看雨落,不知道她現在有沒有生氣呢。”殷嘯天的臉上又帶出了那種溫柔的氣息。
殷含孝愣了一下之後,就了滿意興奮的笑容,立時拉住殷嘯天手,快樂地道:“雨落不會生氣的,我一定要告訴雨落,大哥你幫她出氣了呢,大哥,你真好。”
“嗯,好。”殷嘯天走了,
殷含孝也走了,跟在殷含孝而來的小安子也隨著殷含孝走了。
這裏隻剩下嚇呆的賢妃和德妃兩個女人。
一個跪著一個站著,還全然不知道在這傾刻間都發生了什麼事了呢。
隻到劉婁下令,侍衛上來架起賢妃往外走,而方才掌刑的現在又開始掄動竹杖開始,大家都好像才醒過神來。
皇上不一樣了,今天這事大概是要殺一儆百的吧。
賢妃沒有喊,也沒有叫,更沒有求情,她知道,殷嘯天把自己交給自己的父親的意思,怕是,她們嶽家從此都要因為她的任性而就此從世上除名了吧?
若是她可以的話,會不會可以留下父親和家人呢?
她現在沒有能力再想別的了,隻要留下她的家人就好。
她現在隻希望,皇上在冷情下還想著她往日的溫柔侍奉饒她家人一命。
賢妃被架走了,劉安看著那些宮人被竹杖打到奄奄一息之後,解刑,放逐各人:女的到浣衣局,男的到流香局(洗馬桶的活兒),之後,他才回身向德貞宮走去,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