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一早,征兵隊無精打采地和一百名青壯村民啟程出發了。那些青壯都是一臉的不舍,望著村口的親人一步三回頭,眼睛都紅紅的,甚至有的村民還哭出了聲。
這時候,海倫家正在發生一場風暴,彼德紅著眼睛,喘著粗氣,怒聲喝罵:“海倫,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說說,你前天下午都幹了什麼?”
海倫俏麗的臉上一陣發寒,淡淡地回應:“你說我幹了什麼?”
“哼哼,你幹了什麼?你還要我說出來嗎?你為了讓那個強盜的孽種不去當兵,你幹了什麼?你將家裏的糧食和鹹肉都送給了那個該死的胖子,你讓這個家今後的日子怎麼過?”
“這還不是最令人不能忍受的,最讓人難於忍受的是,你竟然不要臉到去陪那個肥豬睡覺!那個強盜的孽種有什麼好?值得你這樣?哦,我知道了,我這段時間沒有碰你,你忍不住發浪了,連那個該死的肥豬也……”
聽了彼德惡毒的話語,海倫臉色鐵青,眼中淚光閃動,“住口!彼德,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這個樣子的嗎?難道這些年我累死累活地支撐著這個家,在你眼中就這麼不堪嗎?”
“嘿嘿,不錯,這些年這個家確實是你支撐的,不過,你是就應該這麼做,是你對我不忠的補償。我一點都不同情你!”
彼德看了一眼桌上的清粥鹹菜,皺了皺眉頭,“拿點錢給我,我到外麵吃,我可不願意吃這種豬食。”
“沒有錢!”
彼得冷笑了一聲,“沒有錢?你前些天賣草藥時,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我看你是想將那些錢留給那個孽種吧?沒有關係,你不給我錢也行,不過,我這個人有一個毛病,如果肚子空空的話,我的話就特別的多。如果你不想村子裏所有的人都知道你陪那個肥豬睡覺的醜事,你最好給我錢!”
“你,你,你……”海倫用手點指著彼德,全身發抖,一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彼德根本就無視她的憤怒和羞惱,用布滿了血絲的眼睛瞅了她一眼,挑釁地說:“海倫,你真的不給錢?那我可要走了。”
說完,彼德轉身作勢就要往外走。海倫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從衣兜裏掏出一個粗布縫製的小錢包向他狠狠地砸去,“給你!”
彼德好像背後長了眼睛,右手向背後一抄,穩穩地將那個錢包抓在手中,丟下了一句讓海倫差點吐血的話:“老婆,你真是我的好老婆!”
海倫聞言,捂住胸口,半天才緩過氣來,看著將要跨出院門的彼德,眉頭一皺,似乎想起了什麼,略微提高了一些聲音,問道:“彼德,你倒說一說,這些事情是誰告訴你的?”
彼德腳步不停,聲音卻遠遠地傳了過來,“還能有誰?自然是‘大熊’他老婆啦!”
“你,你,你……她將這個家弄成了這樣?你還相信她的話?”
一句帶著挑釁意味的話從牆頭飄了過來,鑽進了海倫的耳朵,“為什麼不信?她說的都是實話,我為什麼不信?”
彼德走後,海倫不禁悲從心來,趴在桌子上嗚嗚地抽泣了起來,半晌才止住了悲聲。她用衣袖擦了擦眼淚,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拿起了一隻大木碗,從清粥中撈了滿滿一碗米飯,又將鹹菜翻開,將兩片巴掌大的肉片放在上麵,急急地向偏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