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一個月的時間過去。
有關聞人氏南府現世的消息已經淡下去許多。
除了時不時會有人提及那麼一兩句,平日倒也清閑得自在。
有時候例外。
“主家,那梨園的二爺邀您去聽戲。”
“九門吳家也邀您去府上一敘。”
幾乎每隔兩三日,九門各家就會派人來一趟。
他們進不來,就隻能來請他了。
“吳家就拒了吧。”
白發少年垂眸抿著杯中茶水,騰起的霧氣朦朧了他的眉眼。
清麗脫俗乃佳人。
於這海棠花樹下,又是一番風色。
“至於梨園那邊……二月紅唱的戲去聽聽也好,有說什麼時日嗎?”
“明日午時開戲。”
“嗯,那就接了吧。”
下人應聲退去。
片刻後,聞人南放下茶杯,手指撫上纏在腕上那條沉睡的玉蛇。
府中沒什麼人,總是清冷的很,要不要給聽道找個伴呢?
他這樣想著,起身走出海棠花樹下,刺眼的光線閃過眼睛,讓那雙漂亮的清白眸子瞬間浸起淚花。
他別過頭,抬手撫過眼睛。
“…果然還是不行啊。”
站在原地緩了好一會,聞人南才抬腳走進書房內。
記得前些日子他得了一套硬頭麵來著,剛好他用不上,就送去給那二月紅吧。
彼時的梨園內。
一身戲服的二月紅才排完明日要唱的戲,步伐款款的從戲台上走下。
“二爺,小廝帶回消息,南府的那位應下了。”
他一下來,一直等候著的下人便趕到他身邊,輕聲耳語。
“佛爺,可聽到了?”
二月紅一甩水袖,漫不經心的瞥向座位上那一身軍裝的張啟山。
這家夥來這的目的,可不就是想著他能請南府的那位公子南過來嘛。
‘啪啪啪’
意料之中的答案。
張啟山捧場似的拍了幾下,調侃道:“九門各家都派人去請了,那位都拒了,卻隻應下了您的。還得是二爺您的聲名顯赫啊。”
回應他的是二月紅佯裝嫌棄的別開臉。
他撫過水袖上的淺淺褶皺,笑道:“不過說來我也很好奇那憑空出世的南府主人家,公子南究竟是何許人也。”
若說沒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不然怎麼好端端的,事情就能鬧得整個長沙人盡皆知呢。
“佛爺就等著吧,他既應下了,明日就必定會過來,到時……”二月紅停頓片刻,話題一轉,“隻是今日怎麼不見你身邊那位張副官呢?”
不怪二月紅感到好奇,畢竟張啟山每次來找他,身邊都少不了那位張副官。
今日倒是新奇的沒見到。
“他去查一些事情了。”
二月紅能想到有人在暗中撒播消息,張啟山這般精明的人又如何想不到。
從那聞人氏南府出世到如今就一直閉門謝客就可以看出來其主人家很是低調,偏偏就是被有心之人給鬧得沸沸揚揚的。
他能坐到如今的位置本就習慣了陰謀論,很快就嗅出了其中的不同尋常。
“這樣。”
查什麼事情二月紅不感興趣,轉頭就開始趕人了。
“既然佛爺得到了您想要的消息,我呢也就不留您吃飯了,請吧。”
陪自家夫人這種事,怎麼能有外人在場呢?
多年好友張啟山哪能看不出他在想什麼,無奈的搖搖頭。
“那行,我就先走了,對了,明日公子南來時你給他備間包間吧。”
“哼,你不說我也會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