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氏一下子就被小女孩乖巧可愛的模樣俘虜了,“快,快叔祖母懷裏來。”
月兒抬起來,看向葉芷蓮,葉芷蓮笑眯眯的對月兒道:“還不快過去,要聽叔祖母的話。”
月兒起身走到康氏身邊,康氏一把抱住她軟乎乎的身子,道:“真可人疼的,瞧這雙眼睛,是你娘長得一模一樣。”
她說著,紅枝已經打開一個盒子遞到康氏麵前,小小又精致的一副金鳳鑲珠瓔珞圈,康氏取過來帶到月兒的脖子上。
月兒安靜的等著康氏為她戴好,聲音清脆道:“月兒謝謝叔祖母。”
康氏直點頭笑,“小丫頭還真懂事。”她說著,讓紅枝將另外兩份見麵禮交給抱著兩個哥兒的****。
這邊康氏給完,高氏和芷嫀幾人自然也要送上禮物。兩個哥兒的直接裝在盒子裏交由****收好,但是送給月兒的,眾人也隨康氏,打開了給月兒戴上。
高氏送了一塊小孩子手掌大小的昆侖白玉,芷嫀不想出風頭,打了一隻精致卻稱不上名貴的手釧給月兒。
倒是葉芷秀送的昂貴,一小匣子的紅寶石,約莫有三四塊,她笑著道:“我本來是想找人把首飾打好了送給月兒,想不到時間不夠,隻好勞煩姐姐代為打造,可別嫌棄送的粗糙。”
這幾塊紅寶石,起碼也值好幾百兩了,其價值比得上高氏和芷嫀送的加起來的總值。
葉芷蓮也怔了一下,隨即目光若有所思的看向葉芷秀,含笑道:“我看打好了,留著以後給月兒陪嫁都不寒磣。”
康氏眼神在紅寶石上停留了一刻,臉上的笑容不由淡了,等幾人見麵禮送完,她就放下月兒,笑道:“年紀大了,抱久了撐不住。”
芷嫀看了兩眼那紅寶石,心中亦是暗暗驚異。葉家如今公中所剩錢財不多,很大一塊榮老太太陪嫁給了怡婧。如今那陪嫁她得了一千五百兩金子,怡婧有剩下的壓箱底銀子和各色器物珠寶。
不過榮老太和田氏都不會這麼傻,什麼都不剩下。她們自然也有私藏的財物,這些東西,賈姨娘竟然能從中弄到手?
芷嫀邊想著,邊帶著笑聽康氏等人說話。
隻聽葉芷蓮正笑著解釋前幾次康氏差人請她,她都沒來的事。“……嬸娘差人送的土儀我都很喜歡……本來是準備親自過來,不過家中兩位嫂嫂見喜,身子不方便,老夫人讓我幫著打理,實在是太忙了……”
她不說還好,說了這些,反倒叫康氏更加不舒服,淡淡道:“自然是家中事務要緊,我這裏也沒有什麼重要事情。”
但是前幾次她是幾天前找人上門的,葉芷蓮都說脫不開身來不了。今次突然上門說大老爺並姑娘少爺回來了,她轉瞬就來了……這麼細一想,康氏心中就明了了。
高氏笑著道:“都顧著說話,還是趕緊開席,大家嚐一嚐我和芷嫀做的太陽雞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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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這邊的歡樂,呂家一片愁雲慘霧。
呂五郎出門請郎中,碰上了呂七郎的同窗,他聽說呂七郎發癔症,也跟著過來看望。
郎中開了一副安神藥,呂老太親自下去煎熬,留下呂七郎和他的同窗在室內。等呂老太端了藥回來,發現兒子在與同窗談過之後,竟然好了許多。
是日晚上,葉家兩位老爺在書房中悄然商談吏部考核之事。康氏著人做了宵夜親自送過來,提了被霍家昧下的那筆財物。
葉二老爺對長姐葉永淑心懷敬畏。但是大老爺遭此生死劫難,對榮氏、田氏、霍怡婧已經深惡痛絕,已無多少舊情可言,而葉永淑作為榮氏的女兒,霍怡婧的母親,也讓大老爺無法產生一點好感。
聽完康氏表述,他當即就道:“我擇日就去他家問問,看霍善卜怎麼說。”氣頭上,大老爺直呼其名。
芷嫀的小院子裏,套間內附帶的小書房中。跟著葉大老爺歸家的胡媽媽,在榻上拉著芷嫀哭著說一陣,又笑著歎一回,終於在芷嫀和黃橘兩人的安慰下,起身去歇下。
黃橘送她出去,回來見室內暗沉,拿著剪刀將過長的燈芯剪斷,室內更亮了一些,對發呆的芷嫀道:“媽媽也受苦了,這一月不知多擔心姑娘。”
芷嫀拿著帕子擦了擦眼角,聞言笑了笑,回道:“以後都不用擔心了,隻要爹爹在京中謀了複職,我們哪都不去,更不用分開。”
她本來心情好好的,結果被胡媽媽上來這麼一哭,也忍不住跟著哭了。
主仆說不到兩句話,葉葵來了。
芷嫀叫黃橘到外頭守著,防止住在西廂四姑娘和東廂五姑娘的丫鬟過來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