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人接過墨景睿手裏的禮盒,轉身回到墨董事長身邊,如同一件高貴的飾品一般,發揮著她的作用。

宋淮之亦是如此,盡職盡責的陪同在墨景睿身邊,穿梭在貴族子弟中間,看著他們趨炎附勢的討好墨景睿。

周佳年看到墨景睿,立刻端著酒杯湊上來。

“墨少,你母親生日,你怎麼把這個奴隸也帶過來了。”

無情商,無腦子,說的就是周家年這種人,他會不分場合的給人找不痛快。

眾人探究的視線,紛紛落在宋淮之身上,從剛才的狐疑,轉化為輕蔑。

墨景睿側目看向宋淮之,看他對於奴隸這個稱呼沒有任何反應,繼續刺激了一句。

“讓他過來彈琴,給我母親助興。”

周圍鄙夷的目光全部落在宋淮之身上,眼底皆是對他的嘲諷不屑。

往日的宋氏集團大少爺,落魄後淪為戲子就算了,還成了墨景睿豢養的奴隸。

宋淮之來之前,就預料到會是這個結果,他神色如常的站在那,好似擁有銅牆鐵壁一樣的保護層。

不管多惡毒的語言,都無法對其造成傷害。

“哈哈哈,彈琴助興,宋淮之,你說你爹要是活著,知道你靠賣藝為生,會作何感想?”

周佳年毫不留情的嘲諷著宋淮之,好似踩他一腳,自己就能變得多高貴一樣。

墨景睿有些不悅的皺眉,依舊沒有為宋淮之說話的意思。

宋淮之向來脾氣很好,禮貌謙卑,從不會在外與人發生口角,前提是,對方沒有傷害他的父母。

於他而言父親離世,本就是心頭的傷疤,如今被周家年再次揭開,脾氣再好的人也會爆發。

“至少我家破產後,還有能力賣藝,如果你們周家倒台,你能賣什麼?賣身嗎?”

宋淮之唇角勾起諷刺的笑,“就憑周少爺這張其貌不揚的臉,怕是連夜鏡會所的門都進不去吧。”

周佳年身為老領導的兒子,在海市向來都是橫著走,什麼時候被人這麼懟過。

“宋淮之,我他媽看你是不想活了。”

他揚起手,就要朝宋淮之臉上扇去,卻被迫停頓在半空。

墨景睿握住他的手腕,用力將他的手摁下來,“今天是我母親生日,誰都不許在這鬧。”

周佳年家世再厲害,麵對冷臉的墨景睿依舊會恐懼,他瑟縮著收回自己的手,憤恨的瞪了宋淮之一眼。

“墨少,宴會結束後,我可以幫你教訓一下這個不知死活的奴隸。”

站在不遠處的墨夫人,時不時用餘光觀察他們,看到周佳年要伸手打宋淮之的時候,帶著孤傲的冷漠朝他們走過來。

“怎麼回事?”

她語調嚴肅,像極了問責的家長。

周佳年瞬間熄火,瑟縮起脖頸,他向來最怕家長問話。

墨景睿麵向嚴肅的母親,避重就輕的解釋著。

“沒事,我們在一起聊天。”

墨夫人冷漠的視線在眾人身上一掃而過,隨即拉起宋淮之的胳膊。

“我剛剛可是看到你們想動手打淮之,墨景睿,你要是想跟淮之做朋友,你就給我學會尊重他。”

墨夫人的話毫不留情,也是威懾在場的其他人。

眾人皆低下頭,不敢與之對視。

墨夫人轉頭和顏悅色的看向宋淮之,“淮之,聽說你晚上給我特意給我準備了一首曲子,我可是期待了許久,方便現在送給我嗎?”

宋淮之從墨夫人琥珀色的眼眸裏,看到慈愛。

是母親專屬的愛。

他無法拒絕一位母親的示好,“好,我現在就去準備。”

墨景睿眉心擰的更深,完全沒有想到母親會這麼喜愛宋淮之,甚至為了維護宋淮之,當眾責難他。

宋淮之被墨夫人帶離這群惡魔的包圍圈。

夜幕四合,皎潔的圓月高懸與墨色天際,宴會大廳音樂聲逐漸停止,巨大的水晶燈緩緩關閉,周圍的燈光變成暖色。

射光燈突然在宴會大廳中間亮起,黑色旋轉的鋼琴架在燈光下泛起耀眼的星光,散發著藝術的光圈。

賓客們的視線,同時轉移到鋼琴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