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婚約,他難道不應該是未婚夫嗎?
怎會成了未婚妻?
這角色莫不是有些……顛倒了?
其次。
眼前這個渾身散發著神秘氣息的少女,比他往昔所見的任何人都要危險!
那縈繞在她周身的濃烈的死亡氣息,恰似暗夜中走出的收割人命的女王陛下。
那雙看似深情實則薄涼的烏黑幽沉的眼眸,恰似深潭靜水,雖麵帶笑意,卻不達眼底,平靜得沒有泛起一絲絲的漣漪。
仿佛這世間的一切,都無法入她的眼。
裴池硯那微微暗沉的眼眸,宛如深邃的寒潭,緊緊地凝視著她。
不知為何,他的心中竟萌生出一絲邪惡的念頭,仿佛一條毒蛇在心底蜿蜒。
他想要將那站在高處,宛如高潔的神明,隻能遠觀而不可褻瀆的她,拉入這充滿汙穢的地獄深淵。
啊!
這是一件多麼美妙的事情,僅僅是想想,他便激動得難以自抑。
他垂眸,那暗流湧動的眼睛,閃爍著瘋狂、憂鬱和陰鷙的偏執,恰似困在籠中拚命掙紮的凶獸。
殷蕪言單挑眉,那波瀾不驚的眼中,猶如平靜的湖麵被投入一顆石子,快速閃過一絲玩味。
嘴角勾起的那抹充滿玩味的笑容,恰似一朵盛開在暗夜中的罌粟花,散發著致命的誘惑。
小家夥病得不輕……竟妄圖拉神入獄。
難道他不知道……初神入不了冥界。
生死簿,初神不錄。
神落!
魂歸混沌,魂散世間。
上生死簿的,不過是那些神力低微的神侍罷了。
真正的神……生死簿可不敢錄。
殷蕪言眼底閃過冷光,嘴角扯出一抹嘲諷。
如果告訴他,世人口中的神不過是一群道貌岸然,自私自利的人會怎麼樣?
那一定很好玩。
這邊……
而垂眸思考如何把殷無言一起拉入無邊地獄的裴池硯,發現自己身穿的竟不是醫院裏的病服。
紫玉般的眼眸閃過疑惑。
按理來說從醫院龍自己來身上肯定穿的是病服。
可如今……他竟身穿一襲泛著高級質感的啞光黑色睡衣。
絲滑冰涼,垂墜感完美,質地柔軟光滑,觸感細膩。
平時嬌生慣養,用慣好東西的裴池硯也不由得驚歎。
這麵料絕非凡品。
就連房間內所有的裝飾品也都是無價之寶。
隨便拿出一件去拍賣都是令人瘋搶的存在。
但這不能代表……心中的怒火就會熄滅。
一想到自己的身體被人看光,裴池硯臉色瞬間如同吃了蒼蠅一樣難看。
陰鷙的紫眸流動著瘋狂腥紅的暗芒。
陰森低沉的氣壓盤旋在他四周。
陰森冰冷的聲音一字一句的從牙縫擠出。
“我身上的衣服是你換的。?”
殷蕪言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漫不經心道:“嗯”
沒上手摸一把怪可惜的。
“你……”裴池硯微白的臉蛋瞬間紅潤起來。
誰曾想到威名遠揚,令人懼怕的瘋批裴爺竟是一個純情少年。
“不知廉恥!”
這個女人……竟,竟然……
“不知廉恥?我給自己的未婚妻換衣服,怎麼就不知廉恥?”
惱羞成怒的池硯池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脫口而出冷聲道:“我沒同意。”
房間的氣氛瞬間如墜冰窖,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寒意。
殷蕪言慵懶地斜倚在沙發上,猶如一隻高貴的波斯貓,危險地半眯著眼睛,低垂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微微顫動,帶著點兒拒人千裏的冷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