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寬,休得放肆!”蘇晴瞬間大怒,衝那個抱怨的將士吼道:“你是榆木腦袋嗎?沒聽出黃公公是為王爺好,不知道不要在這瞎攪和,去一邊吹風去。”
暴躁的嚴寬因為蘇晴這不期的暴怒而一下子愣住了,瞠目結舌,長大的嘴巴隻好悻悻的閉上,知趣的回到了那對將士身邊。
被嚴寬痛罵的黃公公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雪白的長眉都快擰成一團,右手翹起的蘭花指氣的不住發抖。要知道,身為宦官,最忌諱別人說他是閹人、五根不全之類的話,沒想到今天這個小小的校尉居然敢當著眾人之麵如此羞辱與他,你說平素養尊處優的黃公公能不憤怒嗎?
聽了蘇晴對嚴寬的嗬斥,黃公公臉色稍緩,但慍色難掩,對蘇晴是冷眼相待,沒了之前的熱情,“蘇將軍,皇上的旨意咱家可是帶到了,正如剛才嚴將軍說的,尊與不尊,可是你們北府軍自己的事情,我自是無理督促。隻是皇上讓咱家在這看著,聖明難為,咱家就在這看著,蘇將軍要看清楚大事喲。”
黃公公的話讓蘇晴眉頭一緊,顯然他也不喜歡黃公公現在咄咄逼人的態度,但他卻不似嚴寬那般的莽撞,跟在王爺身邊多年的他多少懂點官場上為人處事的技巧。因為他知道眼前憤怒是沒有一點用的,那樣反而會讓他們本已被動的局勢更加惡化。
眉頭稍展,蘇晴仍是一副淳厚的笑容,道:“黃公公,你看你,別生氣啊!你要真是氣不過,我讓手下把該死的嚴寬打上幾鞭。”
“不用了,”黃公公仍是冷冷的語氣,隻是沒了剛才的淡漠,“你打他也沒有什麼用。蘇將軍該做什麼都趕快去做吧。”
“黃公公,”蘇晴輕輕貼近黃公公,不留煙火的朝黃公公寬大的袖口中塞了一張銀票,其手法之純熟,絕對讓那些賭場上出老千的人望塵莫及,“你就寬容一會兒,等會我親自去給王爺說去。”
“唉,”黃公公輕歎一聲,卻隱含高興之意,不隻是為了袖中的銀票,還是為了眼前這個將軍對自己畢恭畢敬。
但他卻沒有被這喜悅衝昏頭腦,能爬到到他這個高度的他很是知道度,知道這些達官貴人總會有底線的。如果你一直拿大,一直以皇上的高度自居,他們就算是冒著觸怒皇上的危險,也要把你從司禮監太監的位置上給扯下來。
而失勢的太監隻有一個太監,那就是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比如黃公公的前任劉振劉公公,得勢作威作福,大肆迫害忠臣良子,廣織黨羽,張狂起來連皇親國戚都敢關進自己的詔獄中刑訊至死。
到了後期更是威風的不得了,前呼後擁,排場大的都快超過皇上,他手中熏天的權勢終於讓皇上坐不住了。一道諭旨下去,擄去劉振腦袋上的所有烏紗帽,直接打入天牢,沒經審訊直接判了個“十大罪”,一旬過後立即執行淩遲處死!
這讓接任司禮監太監的黃公公更加謹慎小心,平常走步路都怕踩死隻螞蟻,見到朝中的達官貴人更是謙恭的不得了,完全沒了劉振的囂張氣焰,這讓他在群臣中的口碑極為不錯。因此這司禮監一職一幹就是九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