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她便起身要走。
看了一眼自己麵前擺放的幾本書,曾勇隨手拿起其中的一本:“正無聊,謝了。”
“記住你現在的笑,恐怕這是你最後一次了。”說了這句意味深長的話,殷琴便走了出去。
看她那自信的身姿,曾勇有些不明白,她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過,很快,他便清楚地意識到了。
如果說,殷琴用恐嚇威脅這樣的招數,他根本就不在怕的,他早就有那樣的心理準備。但她並沒有做那些,甚至連每日三餐都按時送到,而且食物的規格也並不是很差,但他卻已經到了被逼瘋的邊緣。因為,殷琴對他用的招數是——拿他當精神病人對待。
每天,都有醫生來跟他說他有病,還會將他放到都是精神病人的房間裏。一開始,他憑自己的意誌力忍著,可那些精神病人個個都是變態,他提出抗議要出去,那些人就給他打針,讓他昏睡過去。
一連七天,他感覺自己都快要被逼瘋了。
想到未來的每一天,他可能都要這樣度過,他就再也受不了了。
“我要見總統!你們快讓我見他!”曾勇隔著鐵門向外麵的人大吼。
“這人真是病得不輕,口口聲聲要見總統先生,人家總統先生那麼忙,是他想見就能見的嗎?”鐵門外的人不屑地嗤笑一聲,對旁邊的同事說道。
“我沒病!我是已故曾司令的兒子曾勇!你們快給我把傅斯年叫來!”實在是受不了被當成精神病一般對待了,曾勇把身份亮出來。
“曾司令?就是那個想要叛國,最後走上斷頭台的那個嗎?”鐵門外的人說著,又是一陣哄笑。
“你們……你們!”曾勇氣得捏緊拳頭。現在,連兩個普通的小嘍蟻都騎到他頭上去了。
“看來曾先生在這裏過得還挺好,還有興致在這裏聊天呢。”殷琴走到他麵前。
看她的表情,曾勇就知道她聽到了剛才的對話。他生氣地拿手抓她,可惜隔著鐵門,這根本就是徒勞:“殷琴,就算我是階下囚,你也不能隨便把我關在精神病院裏,放我回看守所!我要回看守所!”
“我不過是想讓曾先生來體驗一下生活而已,才隻是七天而已,這麼快就受不了了?”想到一個鮮活的生命被他那樣折磨,殷琴就很義憤填膺。
“卑鄙!”曾勇從齒縫裏擠出兩個字。
“我卑鄙?”殷琴指指自己,“我可擔不起這兩個字。論卑鄙,又有誰比得上曾先生呢?範娟可是活活被你這樣折磨了好幾個月!想想看,一個正常人被當成精神病人,周圍所有人都告訴你,你病了,你的思想不正常,你會怎麼樣?我隻不過是發善心,讓你也體驗體驗而已。都說投桃報李,你對她的這份‘恩情’,我就替她來還你了。”
“姓殷的,你別得寸進尺!”曾勇見她這次大有打長期戰的準備,他急了,連起身的時候椅子弄倒在地,“你打算要關我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