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子(2 / 2)

“在下鳳君,見過程公子。”我站起身,簡單說道。看他對林衝憚度也想象得出,像他這樣的人,自然是任情任性慣了,不過他是他,我是我,該有的禮數還是不能少。

大牌果然是大牌,那位程公子連動也未曾動,隻從鼻孔裏“嗯”了一聲,算是對我的回應。我隨便坐下,這種boss對boss蹈話,我隻在一邊聽著便好。

“昨日聽下人說,你林大人的畫舫到了我府門口,又轉回去了,可盡興了?”慵懶的尾音,更為他的音色增添了幾分性感。

“我與翔之一路賞花聽雪,自是乘興而來,盡興而歸。”林衝也沒有半絲過門不入被人抓包的尷尬,神色自若地說道。

程潛仿佛這才意識到我的存在,轉頭看著我,隻是那目光也實在稱不上禮貌,說道:

“美眉明目,倒也有幾分‘冰清玉潤’之意,勉強算是個人物了。如今你這蘇州府越發出息了。”

美眉?自從張敞之後,這兩個字用在男人身上,就約等於“娘”了。從頭到尾我都不曾得罪於他,被無緣無故如此輕狂以對,從前世到今世還是第一次。

不過也無所謂了,他如何看待我,與我而言並無半點幹係,完結了此事,想必也可以再不相見,直接無視便可。

“翔之他——”還未等林衝把解頤的話說出口,我便拉了拉他的袖子,對他搖。林衝有些歉疚地看著我,終於還是長出一口氣,口氣之中都是無奈:

“也罷,來日方長,閑事也可容後再敘。光隱,如今事態緊急,借一步說話。”

程潛還未開口,便聽到角落裏傳來女人刺耳的尖叫聲:“公子——”

我循聲望去,便見到一群人正半環繞在客廳的西北角上,視線被阻隔,裏麵什麼情形,根本看不清楚。但是我還記得進來的時候,那角落裏的人們,正在“嗑藥”。

我還未動,林衝與程潛已經到了那人群之外,我急忙跟了過去,人群分開了一條通路,讓我們三人進去。隻見地板上躺著一個幾近□□的男子,滿麵赤紅,唇色雪白,身體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著,我在心中默念:“全身肌肉呈強直性收縮、,兩眼上翻”,正是癲癇的初期症狀,如果待他口吐白沫、牙關閉合,隻怕就更麻煩了。

“大夫何在?”程潛的聲音依舊保持著沉穩。

“回公子,說是出恭去了,外頭人已經去茅房裏尋了。”下人顫顫悠悠地說道。

等大夫回來也錯過了最佳的急救時間,救人如救火啊!我當機立斷蹲下身,將他的身體拉平,迅速扯下頭上束發的絲帶卷成卷,墊在他的上下齒之間,將他的頭偏向另一側,一邊說道:

“眾人散開不要圍成一處,所有門窗洞開,將他的鞋子脫掉。”

眾人皆是一愣,我身邊的林衝接著開口,不高不低的聲音帶著少有的威嚴:“還不快去,荼蜜,照著翔之的吩咐,快!”

眾人轟然而散,我指著呆在一旁的一個侍女道:“去取些熱濕布來,若他唇邊有嘔吐之物,迅速抹去。”說完轉向我身邊另一側的程潛,毫不客氣地直接吩咐:

“你,托住他的下頷,莫讓他堵塞了氣道。”

程潛那雙勾人狄花眼瞬間瞪大,仿佛沒聽懂我在講什麼,然而他立刻平靜了下來,按照我的要求一一做了。

我見安排停當,便從袖中取出一直隨身攜帶的針灸盒,取出長針,向他的人中、合穀、足三裏、湧泉一一刺了下去。

癲癇終於平複了下來,很快那人便睜開了眼睛。我將長針收起,對他做了最簡單的檢驗,還好剛剛那一倒對他的影響並不大,隻是輕微的腦震蕩,吃點安神的藥物便無恙了。

“那‘五石散’既是神仙藥,便不是我們一幹凡俗之人承受得起,公子的病由何而來,想必心中已有計較,鳳君言盡於此,好自為之。”

麵對他的感激,我實在無言以對,由於毒品而引發的悲劇我看的多了,害人害己有之,家破人亡有之,隻望他能自醒,回頭是岸。

所有的事情處理完畢,我便徑直轉向林衝,說道:“大人,請恕鳳君儀容不整,進退失據之罪,容鳳君告退。”

“你先去吧,今日也辛苦了。”林衝眼眸輕垂,溫柔的聲線有些不同尋常的低啞。

“鳳公子且留步。”我幾乎已經走到門口,身後卻傳來挽留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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