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月下夜審大戰在即(2 / 2)

屠久有些遲疑,“不審身份,萬一是平民……怕給小侯爺惹事……”

“耳後印記,看看便知。”

屠久和崔伍扯著這兩人頭發,使其左右側頭,露出耳後位置,月色下那印記油亮泛著藍光,長方形的邊緣中框著兩個字。

“是逃兵!”崔伍一身正氣,一吼如猛獸怒嚎。

“前朝叛軍多黥刺番號, 他們這般年紀的,多是隨軍軍屬或是犯事流民。既然逃了就不該再與軍中牽扯,死的不冤。”

邊雲騁手握暖手爐,目光如炬,抬眼掃視其他人黑衣人的反應。

屠久和崔伍這下放下心來,對著兩人眉心隻一拳,頭骨碎裂的聲音如腳踩枯葉般,他們細心將兩人耷拉下去的腦袋擺了擺位置,將黥刺的位置露出來。

邊雲騁又點出三個,“這三個,扒開頭發,看看頭皮上什麼玩意?”

那三人被卸了下巴還不老實,喉嚨裏大聲吼著什麼,聽不懂,但肯定不是好話。

屠久將聲音最大喊得最凶那人的頭當成蹴鞠一般在雙手之間搗來傳去,晃暈了才扒開頭發。

“有十二個圓形疤,是出家人的戒疤。”

“隻兩種可能,”安治將邊雲騁身上的披風往上提提,擋住了身後吹來灌進脖子裏的冷風,“之前以出家人形象招搖撞騙的旁門,要不就是破了戒被踢出佛門的混賬。”

“在宮裏,太子跟我說,東宮剛剛設了一尊金身四麵佛……出家人講究無欲無求,他們三個,挑斷手筋腳筋,連夜送到渡口,找艘船扔上去,就在天地間感悟天道佛讖吧。”

還有最後一人,所有人將士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那壓迫感,還沒等到處置他就麵露懼色,渾身顫栗,抖成篩子一般,身前一片濕漉。

“那個,無用的東西,放了吧。”邊雲騁說完起身往營帳走去。

胡勇緊隨其後,“就這麼放了?他們這幾個雖然不成氣候,但他們剛剛朝你放冷箭,害你差點墜崖,留著怕有後患……”

“二爹,”邊雲騁打斷了胡勇的話,“你找一隊機靈腳程快的,把那幾個假和尚丟上船後就喬裝,一路跟著那個回去報信的。”

胡勇湊近了小聲說,“你這是欲擒故縱啊,兵法用得不賴啊。”他滿眼驕傲的看著邊雲騁,快步離開大帳,正與掀開帳簾走進來的安治撞了個滿懷。

安治靈巧閃身躲過五大三粗的胡勇,剛要彙報軍務,胡勇又折了回來,雙手拉著帳簾不讓冷風透進來,隻露出個腦袋,嚇了安治一個激靈。

“子宴,你那腿傷,千萬記得讓軍醫給瞧瞧,還有還有,今天對不住,第一鞭沒鎖住,把你抽疼了吧,回頭也讓軍醫瞧瞧,到了北境,就怕顧不上,戰場上落下的毛病就怕好不利索。北境苦寒,養傷可比不了王城,你自己千萬上心啊。”

說完就消失不見了,隻剩帳簾又動了幾下,被掖得緊密不透風。

邊雲騁笑了笑,這些好意,對她而言很是受用。原來,被人關心,是這種奇妙的感覺,心底透著暖意。

“師兄。”

“這次我站老胡這邊,我看你膝上還不能回彎,手腳都使不上力氣,上戰場的事急不得。”

安治握緊手上的羊皮卷,頓了頓,似乎有些遲疑。

“師兄早些說的前線消息,是不是送到了?”

安治是個爽快的,對答有方,“真被你料準了,是大事。雲縣縣尉和守將叛敵,已經獻城。北原大軍隨時可能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