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場了，這下丸辣。（哭）”
……
不知為何，同樣作為屏幕另一頭看客的祁以銘，根本興奮不起來，隻覺得這拳頭像是打在了自己身上。
是因為這夢境照入了現實的蝴蝶胎記？
——“救救我。”
耳邊又浮現出夢境裏那不斷重複的呢喃。
“5、4、3、2……”
彈幕開始幸災樂禍地替輸家倒計時。
“1！”
毫無懸念，滿臉橫肉的黝黑壯漢輕鬆贏得這場所謂的比賽。但鏡頭並沒有尋找勝利方，而是被人手搖著向倒在拳擊台邊上的男子拍了過去。
男子低垂著頭，身體隨著喘氣聲一起一伏。
“觀眾們都在問你失敗感言呢。”一個通過變聲器發出來的機械而扭曲的聲音冷不丁地冒了出來。
“我……”男子虛弱地吐出一個字，半天沒有講出一句完整的話。
接著，一隻黑色皮套的手忽然出現在屏幕，粗魯地揪起了男子的頭發，將他的臉懟到鏡頭。
是一張絕美的臉。
散亂的黑色劉海半遮住的濃眉下，藏了雙細長的，閃爍著破碎感的雙眼。下麵是挺立而小巧的鼻子，和兩瓣櫻桃般的唇。
隨著男子漂亮得如瓷娃娃般的臉映入鏡頭，彈幕又一次跟著瘋狂了。
“虐成病嬌感了！”
“再整點活兒！”
……
而祁以銘早已渾身顫抖。
他瞪大眼睛，望著屏幕裏那個和自己擁有同樣三庭五眼的人，驚得差點兒從電腦椅上摔下。
他是誰？！為什麼跟我長得一模一樣？
祁以銘雙手扶著桌沿，瞠目結舌盯著電腦。
不一會兒，畫麵中走來一個提著水桶的黑衣人。
鏡頭一轉，對準桶裏裝得滿滿的冰塊。
為何要這樣對他……
祁以銘不自覺捏緊了雙拳。
正當冰塊要被潑向男子時，“哢嚓”一聲，畫麵突然一片漆黑。
“一分鍾試看已結束。”——網頁裏彈出消息提示。
試看？
祁以銘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個不屑的笑容。
就憑這，想攔住我？
他即刻恢複冷靜，手指靈活如機器般不停在鍵盤上敲打著字符。
回車，掃描漏洞，侵入，破解……
不到30秒，這個直播網站的管理員賬號到手了。
太陽也徹底東升，照亮房間裏被他扔在地上的各種獎杯獎狀——“USANO美國計算機奧林匹克競賽冠軍”、“Kagle全球大數據競賽一等獎”，“2023亞洲編程挑戰金牌”……
對於自孩童時期就沉浸在IT世界的祁以銘來說，虛擬網絡是他暢通無阻的遊樂場。
——“登陸成功”。
祁以銘滿意按下回車鍵。
與此同時，在遙遠的另一端的黑暗房間中，有一張掛滿了顯示器的玻璃牆，牆上的一塊塊屏幕裏正亮著紅色的感歎號——“侵入警報！侵入警報！”
坐在桌前戴著藍牙耳機的人影遊刃有餘地敲打著鍵盤。
“ip193.128.0.4……”他嘴角微微上揚，低語，“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