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怎麼能用你付錢呢!”禹聖傑爽快的掏出自己的錢包,“都是我來買單。”他要是聽不出來嚴朗語氣中的威脅,那才是傻了呢!
“為什麼不用他付錢?這是我們的協議。”盡管陳雅音對禹聖傑的印象沒有多好,可讓他又出力又出錢的事情,她不能做。
在嚴朗的橫眉冷對下,他一溜煙的消失不見,隻留下一句話,“我親自去給你們辦手續!”
“現在放心了吧,走吧!”他一個人走出兩步,回頭見陳雅音並沒有跟上來,而是在他和陳丞一之間猶豫不決。“怎麼,想反悔?”
她遇見嚴朗幾次,不怕他大吼大叫,唯獨對他這樣平靜到連表情都沒有的口吻感到害怕,“沒有,隻是孩子——”她想把丞一攥著她裙邊的手拉下來,可他小臉倔強,可憐兮兮的咬著嘴唇的樣子,讓她舍不得。
他剛從孤兒院抱回來的那會兒,每次陳雅音要出去工作,他都這副樣子。後來,她不得不減少自己的工作,過了大半年,他才漸漸適應。
嚴朗從來沒有孩子,也沒和孩子有過什麼接觸。這種生物在他看來,就是麻煩和多事的代名詞。“這個你自己解決。”他抱著雙臂站在一旁,看著陳雅音對兒子無可奈何,也看著她兒子對自己瞪大雙眼。
“我耐心有限,如果你五分鍾內還解決不了,那協議作廢!”他的輕鬆的威脅,讓她渾身顫抖。
“一定能解決。”
她不能讓剛剛露出的希望就這麼溜走。
“寶貝兒乖,媽媽去洗手間,你跟幹媽在這裏等,好不好?”
丞一看她指著不遠處的洗手間的標誌,猶豫的又看看簡潔,終於鬆開手。
陳雅音如遇大赦,給簡潔一個愧疚的眼神,匆匆的離開,她生怕聽見丞一歇斯底裏的哭喊,也害怕讓他們看見自己的眼淚。
忍著腳尖的疼痛,一直跑到醫院門口,她才舍不得的回頭看看十二樓上,丞一住的那間房間。那是她全部的希望和生的寄托。
徐毅看見嚴朗和哭得妝都花了的陳雅音,把他們請到車上,嗖的一下竄出去。
她抱著雙腿坐在後座,頭埋得很低,想要掩蓋住自己的啜泣。
“你現在立刻給我住嘴,否則我不保證我會不會把你丟下去!”嚴朗不悅的開口,手裏的文件也根本看不下去,連帶著文件夾,直接飛給陳雅音,“立刻把這單生意熟悉,回去了之後你要陪我去見客戶!”
堅硬的文件夾掛到她的手背,立刻就紅腫了一塊。她咬牙堅持,就算最後上了飛機,已經是晚上,她仍舊沒有放鬆。紅腫的地方已經變得淤青,她委屈的瞥一眼,繼續拿著筆圈圈點點。好在她大學的時候學的是文秘專業,這點問題倒也難不倒她。
如果這三年,嚴朗隻是這麼對她,她會很輕鬆的應對。想到丞一未來恢複健康,什麼艱難險阻,在她麵前都不值得一提。
飛機顛簸的時候,嚴朗迷糊的睜開眼睛,看著陳雅音打開閱讀燈,目不轉睛的繼續。她眼睛還腫的像核桃,就算是睜開,也和睡著沒什麼兩樣。
“去給我倒杯咖啡。”他低沉的聲音把她嚇了一跳,像小兔子似的彈起來。
“是,是,是。”
“是什麼是,還不趕緊去!”
她按了呼叫鈴,不一會兒,空姐端莊的出現,“請問需要什麼服務。”
帥哥就是吃香,明明是她按的,來人居然先問他。
“他要一杯咖啡,少奶,不要糖。”陳雅音擋在嚴朗麵前開口,露出標準的微笑。
“好的,請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