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音墜落在地上的時候,隻覺得全身都像是被震碎了,然後就“順利”的暈了過去。兩輛救護車已經準備待命,把受了傷的肖霄和陳雅音從救生氣囊上攙扶下來,送上救護車。
這一切,都被實時轉播給坐在電腦麵前的嚴朗。他鬆了一口氣靠在椅子上,雙腿翹在桌上,鋥亮的皮鞋腳尖朝天,有節奏的一下下的搖晃。“我要那個女人永遠被關在精神病院。”
“好。”徐毅領命,直接出了公司。
他承認他不算是個幹淨的商人,但至少是你情我願,買賣不成仁義在。這樣的事情還是他第一次遇見。況且,肖霄這個女人似乎真的是腦子不靈光,居然去找陳雅音報仇。看她命懸一線,到如今得救了,仿佛是他打了一場前所未有的艱難戰爭。
“丞一!丞一!”陳雅音在噩夢中驚呼著醒來,看著周圍白茫茫的一片,愣住。
安靜的病房隻有她一個人,手上吊著針,讓她鬆了口氣。脖子上有些刺痛,雅音輕輕的碰了一下,摸到已經包紮好的傷口。
她精疲力盡的重新躺好,伸手按了呼叫鈴。
“醒來就好了,不過你還要留院觀察兩天。”小護士手裏端著托盤,給她量了體溫。
小護士退下去,又傳來清脆的腳步聲。雅音分辨出來這人是誰,“我想休息一下。”
聽見她的拒絕,嚴朗還是走進,然後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這次算我連累你。”他別扭的說。
陳雅音憋著笑,又皺緊眉頭,“你這算道歉?”她還從來沒聽見自大的嚴朗如此低聲。
“愛聽不聽。”他站起來假裝要走。
隻可惜,雅音並不想挽留他,任由他在門口繞了一圈,負氣離開。
她長長的舒了口氣,一隻手蓋在眼睛上,想要閉眼睛休息。就算是大難不死,她仍記得心驚膽戰的一幕。
“小潔,睡了嗎?”回想起快要死的時候,她抓起電話,想聽聽丞一的呼吸。
簡潔明顯是被嚇著了,“是雅音啊!”她生怕手一鬆,電話掉在地上,緊緊握著,手背上青筋爆出。
“你還沒睡啊!”想想這個時候紐約應該是半夜,簡潔居然還沒睡著。“丞一呢?”
“丞一啊,丞一——”她的聲音越來越慌張,讓雅音就更加懷疑。
“丞一怎麼了?”她等不及她的吞吞吐吐,“丞一呢?”
因為擔心的坐起來,手上的針也錯位了。“小潔,丞一呢?”她帶著哭腔,沒想到自己剛剛死裏逃生,兒子又出事了。“我的丞一呢!”
“雅音,你別擔心,丞一隻是受了傷。”簡潔沒辦法,隻好實話實說,“是我疏忽了。”
“傷得重嗎?”
“不重不重。”生怕她哭出來,簡潔隻好避重就輕。
“不行,我要看看他。”她打開手機視頻,卻被簡潔拒絕。
知道自己隱瞞不住,簡潔隻好實話實說,“丞一自殘了。”她每說一個字,就像是在自己心上刻下一刀。
“自——殘?”雅音都不知道這兩個字是怎麼從自己嘴裏吐出來的。她左手抖著拔掉右手背上的針頭,“等我。”
丞一四歲過的時候才從孤兒院出來,在她身邊生活了一年多,她帶著他看遍了大大小小的醫生,從來沒自殘過。可現在,明明是情況好轉,怎麼會突然!她穿著病號服,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音。
換了一件衣服,拿上護照,急急忙忙的衝到機場。“丞一,你等媽媽,媽媽錯了。”站在登機口,她淚流滿麵。
“小姐,需要幫忙嗎?”路過的好心人遞上一張紙巾。
“謝謝。”她哽咽著說,然後擦幹淨自己臉上的淚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