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麵,是一個有意思的詞語,它代表著我們在別人心中的形象,也代表著我們希望自己在別人心中的形象。顏麵盡失的方式有很多種,比如爬上一棵有大蜘蛛結網的樹,而你心中的恐懼除了讓自己眼瞎之外隻能讓你緊緊地抱住樹幹,擔心那些自己不希望出現的人出現。簡單來說,顏麵,是一個屁眼,因為任何人都不會希望把自己的屁眼,給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
“……你能別笑了麼?”揚海抱著樹幹不滿的道。他不知道那位飯後跑步的齙牙妹站在哪裏,但他知道自己得得到她的幫助。“你能幫我下去麼?”他問,“這裏有隻很大的蜘蛛,我的眼鏡掉馬路上了。”
齙牙妹本名橫何水,喜歡抱著能遇到富翁的夢想而早晚都跑步的她在看到一棵大樹上居然有個被大蜘蛛嚇得手足無措的陳年同窗時,她頓時笑了起來,連自己身邊跑過一輛豪車也沒注意了,心裏隻想著對眼前那個以前總欺負自己的小學兼初中同學好好的展示一下自己的挖苦功力。於是,當她聽到揚海對自己發出了求助聲時,她笑得更歡了。
揚海聽到她那更高調的笑聲就翻了個白眼,“你妹。”
“哈哈哈哈哈哈哈,”齙牙妹笑著拍了下手,“揚海啊,原來你怕蜘蛛。”
……不錯。揚海幹巴巴地癟了下嘴。“是啊,我怕蜘蛛,我怕它的腺體會噴出絲把我裹起來然後上我呢,所以你要不打算幫忙的話,就別站在那裏發笑行不,你的笑聲讓你很像一個傻比。”
齙牙妹可沒想到一個需要幫忙的人居然還能出言不遜。“那麼那個傻比叫啥呢?”她帶著笑意問,“那個猴子,那個我們夢中的傻比猴子,姓揚名海?”
說實話,揚海討厭齙牙妹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她的說話方式特別奇葩。“那你又是誰呢?”揚海深感無聊,“一個傻比,一個早早輟學卻又不覺得自己是個傻比的傻比?你的王子呢?近視眼還沒戴上麼?或者說你的美藏得太深,連幾億像素都發現不了你其實有著萬物一見全眼瞎的花容月貌?”
這話說得,齙牙妹頓時就又笑出了聲,“喲,不錯嘛,都這時候了還想著嘲諷我。”說著她低頭掃視一下,然後就在樹根處發現了揚海的眼鏡。她走過去,帶著很優雅的微笑把那眼鏡踩了個稀巴爛。踩完後,她抬起頭來,“我走了喲。”
揚海可不知道她剛剛都做了些什麼。“你還沒走?”
齙牙妹從不覺得自己那優雅的笑容其實很是驚悚。“我……”一束手電筒的燈光忽然照了過來,齙牙妹下意識地抬起手遮住眼睛,然後她就聽見了小花的聲音:“何水?你在那裏幹啥?”
等手電筒的燈光移到其他地方後,齙牙妹放下手來,“我……”
“那是大海的眼鏡嗎?”小花忽然看到了齙牙妹腳邊那壞掉的眼鏡,她神情一驚,手電筒就再次照上了齙牙妹的眼睛。“他在哪?!”小花惡狠狠的走過去,齙牙妹意識到了不對,她趕緊閉著眼睛叫到:“別照我,他在樹上!”
小花聽了就把手電筒往樹上照了過去,當她看到自己的老公樹懶般的抱著樹時,她頓時感覺人生無望。“你在那幹啥呢?”她沒好氣的問,“我叫了你那麼多聲,你都沒聽見?”
“那上邊有隻蜘蛛。”齙牙妹熱心的幫揚海解釋到,“他不敢下來。”
揚海張了張嘴,“我眼鏡不見了。”他解釋到。
“嗯,我看到了。”小花隨口回到,然後她就掏出手機打起了電話。齙牙妹這時想溜,不過才剛邁出一步,小花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誒,別急著走啊,妹子,有踩眼鏡的本事卻沒膽子承認,你還在幼兒園?”
齙牙妹臉紅了起來。“你,你啥時候見我踩你老公的眼鏡了?”
“你自己承認的。”小花說,她撥打的電話這時通了,“喂?叔啊,大海找到了,樹上掛著呢,你幫個梯子過來,順便再找個眼鏡,大海的眼鏡被人踩碎了……嗯,在呢……好的,一會見。”說完,小花放下電話,饒有興趣的看著齙牙妹。齙牙妹被她那神情瞧著不自在,而且大概也是想到了什麼,她急忙說:“我回家了,再見。”
“別急呀。”小花抱起雙手對她說到,“有好些日子沒見了呢,何水,今天一見你就踩了我老公的眼鏡讓他掛樹上下不來,你嘴裏那倆大門牙還真是給了你一點萌萌的自信呢。”
這話聽完,齙牙妹眨了眨眼,然後就明白了自己處在了什麼情況裏。不過她也不是那種丟個娃娃就割脈上吊的女生。“喲,你這腦補能力給你的自信看起來都能讓你上天了呢。”齙牙妹說著也抱起了手,“自己把老公當成個寶似的卻不知道他是個神經病,真是苦了你這麼一個總喜歡潑點什麼的老婦人了,你老公的眼鏡不是我踩的,你愛信不信。”
揚海緊緊地抱著樹。“姑娘們,你們……”
“那肯定是某隻狗踩的。”小花帶著笑說,然後她就做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誒,你說,那狗是什麼品種的呢?京巴?二哈?吉娃娃?哦,你瞧,我又糊塗了,狗嘛,雖然外表不同,但它們都熱衷於一件事,那就是屁顛屁顛地跑茅坑裏去吃人們拉出來的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