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你要點少爺?(2 / 3)

“哎呀!快鬆手,司風啊,你是想讓我們整個擷香樓都玩完嗎?”老鴇適時地進來救了我一命。

“咳咳咳……”我撫著被掐得好痛的脖子,終於能大口大口地呼吸,缺氧對我來說是最恐怖的一種死法。

小宇被拉開之前,我又結結實實地挨了他一記耳光。這是我今晚第二次被人甩臉,兩次都痛得我要死。不要小看這個男人,他雖然很瘦弱,手勁卻絲毫不小,痛得我眼淚往外直流。

見勢,我也乖乖地跳開,離他有兩三米遠,扶著窗欄,輕揉著被打得生疼的臉,突然一段很熟悉的畫麵從我腦海跳了出來。

這個男人的名字叫司行風。

應該是在夏之洛和尋新婚後不久,尋一直沒有與她洞房,她想了縱火的法子引尋去蓮軒,尋去了後,發現隻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被燒,明白她真正的目的後,罵了她一通,就很生氣地走了,而後她一直都很鬱悶。

某日,她跑到太白樓借酒澆愁,無巧不成書,就這樣讓她碰上了剛到京城準備參加早春殿試的貢生司行風。如果他的長相普通也就算了,跟誰像不好,偏偏他長得跟尋有七八分相像,隻不過舉手投足間要比尋陰柔一些。夏之洛當場就呆掉了,可能是在酒精的作用下,產生了一種想要在這個年輕書生身上尋求慰藉的念頭。於是她找到了王正衝那三個爛人,秘密地將司行風弄到了一家客棧的客房裏。

客房裏,夏之洛已經喝得有八九分醉意,一看到酷似尋的司行風,就立刻衝上去抱住了他,嘴裏還一直說著:“尋,尋,求你不要走。”

突然有這麼一個陌生女子投懷送抱,司行風感到莫名其妙。此人的腦袋可能是因為書念多了,有點轉不過彎來,當然不會像一般急色的男人那樣,是個女人投懷送抱就接受。他不停地躲避著夏之洛,這一舉動反而使夏之洛想要得到他的欲望更加強烈了。借著酒勁兒,夏之洛不顧一切地抱著司行風強吻起來,還動手去剝他的衣服,還好被司行風用力推開了。

更要命的是,夏之洛可能真的喝多了,還在不斷地哭著喊他“尋”,甚至當著他的麵脫光了衣服,抱著他要和他上床,結果被司行風狠狠地甩了一巴掌,罵她是淫女蕩婦。

回憶起這一段,我不禁一身冷汗。感謝上蒼,幸好這位小司同誌把持住了。

結果這一巴掌不但沒打醒她,還激起了這個女人殘暴的一麵,她發誓要司行風為這一巴掌付出代價,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穿好衣服後,便招呼王正衝那三個爛人把司行風迷暈了,賣到了擷香閣。上次那三個爛人來勒索我為的就是這件事,因為當時夏之洛承諾給他們的尾款未付清。

借著發酒瘋的勁兒,夏之洛燒了司行風帶的所有行李,毀了他上京殿試的一切背景資料,之後揚長而去。

這不是真的,我緊緊地閉了閉眼。如果不是司行風這一巴掌,我還真想不起來這麼齷齪的一件事,真想捶胸頓足仰天號啕一把。我皺了皺眉,心裏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啃著手背,凝視著眼前被兩個打手架住的司行風,他赤裸的正麵,仍舊是傷痕累累。

他現在猶如一頭發了瘋的猛獸般,使出全身的力氣要向我撲過來,可是他掙脫不了那兩個打手的鉗製,隻能對我破口大罵:“夏之洛,你這個淫婦,你以為你脫光了衣服倒貼我,我就會稀罕?哈哈哈,難怪他不要你,像你這種蛇蠍心腸的淫婦,是個男人都不會看上你,你活該沒人要。我們情願跟一百個妓女、一千個蕩婦上床,都不會上你,因為你全身上下從裏到外,每一處都比她們還要肮髒。你這個潑婦、淫婦、下賤的女人,留在這裏任人糟蹋、任人玩弄、任人淩辱的應該是你。我活著,為的就是有一天喝你的血、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啃你的骨頭。你怎麼不下地獄?老天爺怎麼瞎了眼,留你這種人活在世上繼續害人。姓夏的,你總有一天會遭天打雷劈的,你不得好死!”

仔細地聽著他罵的每一字每一句,心中那塊鉛堵得我更難受了,再聽下去,我的心就快承受不住了。其實我心中的憤怒並不亞於司行風,要知道我也是受害者,又不是我賣的人,無緣無故地被人打了兩巴掌,還要忍受著如此難聽的辱罵。

我用手指壓了壓有點發脹的太陽穴,示意老鴇隨我出門。司行風的怒罵仍是不絕於耳,老鴇跟著我出來,我便對她吩咐道:“立即派人去找全城最好的大夫來,給他看一下身上的傷。另外再找人幫他把身子清理幹淨,給他換上一套幹淨舒適的衣服,還有……”話未說完,我赫然發現走廊上站了不少好事的人正在看好戲,頓時怒不可遏,剛好心中的怨氣沒地方發泄,於是怒吼一聲,“看什麼看,沒見過人吵架?是不是也想嚐嚐被揍的滋味?還不滾進自己的屋子裏待著?”

罵完後,我也不管前麵的一間廂房裏有沒有人,直接就衝了進去,裏頭的帥哥被我嚇得奪門而逃,老鴇則是呼天喊地地跟了進來。

坐穩之後,我就開口挑明了說:“他,我要帶走。”

老鴇一聽,給了我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王妃娘娘,這人帶走可以,但是得按規矩來。”

“什麼狗屁規矩?”

她伸出她那隻肥肥的豬爪在我麵前一擺,血盆大口又張開了道:“王妃娘娘,看在你的麵子上,我也不會獅子大開口。以司風目前的身價,贖他的話,少說也要五千兩。”

聽到這規矩後,我冷笑了三聲,陰陽怪氣地對她說:“李媽媽,看你年紀也不大,怎麼就提前進入老年癡呆期了呢?”

“老年癡呆期?”老鴇一頭霧水。

“當初王正衝他們三人送他進來的時候,我有跟你收過銀子嗎?你現在敢反過來跟我要五千兩,你當我是白癡還是死人啊?”五千兩?這個老女人敢情是把我當傻子宰。

“誰說王正衝他們當時沒收銀子,我可是花了五百兩啊,還有賣身契為證呢。”老鴇意識到說漏了嘴,立即捂上了嘴。

這三個爛人居然吃完被告再吃原告,兩邊一個都不落。

“五百兩,你現在跟我要多少,翻十倍?銀行貸款利息半年也沒有十個點,你居然跟我要五千兩?他們跟你要銀子,那是你傻,你願給誰那是你的事,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帶他走,而且一個子我都不會給你。”我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一時氣大,下手重了些,拍得自己手生疼,又不好意思抬起來甩兩下。

“那我豈不是……虧大了……”前麵那三個字“豈不是”她還叫得挺高的,被我狠瞪一眼後,聲音立即小了下去。

“虧?虧你娘個死人頭!這大半年來他在這裏,為你賺的那些比大糞還要臭的銀子少嗎?我還沒代他跟你要工資、要醫療、要福利、要保險呢,你還好意思跟我要五千兩,還敢喊虧!你不要跟我說什麼你供他吃、供他喝、供他穿、給他房子住,還給他找什麼先生教他琴棋書畫。你以為你臉上的粉塗得比我厚,就是皮太子他奶奶皮太後(厚)啊?去,趕快把他的賣身契給我拿來。還有,這大半年來所有進過他房間的,不管是男人也好、女人也好、阿貓阿狗也好,哪怕是一隻蚊子,都給我把名字列出來。”一口氣狂飆完,我以為會看到那老鴇立刻出門,沒想到她還傻子般站在我麵前,我氣又不打一處來,“還站在這兒幹什麼?嫌馬路上電線杆不夠用,要你這五短身材去撐電燈泡啊?”

“王……王妃娘娘,賣身契的事好說,但是客人的名字,我們……”

“喲,沒想到你們還知道什麼叫做職業操守和遵守商業機密嘛!你信不信,我數三聲,你要是再不去,我就從這間屋子開始拆起?一、二、三!”第三聲一止,我就一把掀了桌子。

此舉嚇得老鴇連忙賠不是,“王妃娘娘,您息怒,您息怒,我這就去辦,這就去辦。”

“還不快滾!”整個就一賤民。

看到老鴇顛著屁股奔出去後,我才覺得口很喝,端起茶杯剛想喝水,一想到這裏是妓院,萬一再給我搞個茶水裏有春藥,況且尋又不在這兒,那我豈不是死定了。唉,真讓人抓狂!

像夏之洛這樣脅迫性販賣人口,在金碧皇朝可是重罪,更何況這個司行風還是個要參加殿試的會元。當時他莫名其妙地失蹤,隻當是他缺考,而今天在這裏發生的事,要不了多久就會傳出去,所有的事都會赤裸裸地暴露出來,到時候我恐怕就難逃罪責了。唉,還不知道我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一想到這裏,一股寒氣就從我的腳底板直往上躥。

我又要怨天了,上輩子,或許是上上輩子,我欠了夏之洛的,所以這輩子就是為她而生、為她而死來還債的,也許這就是命。

等了一會兒,老鴇捧著一個賬簿進來了,還找人把桌子扶了起來。

當我打開那寫著密密麻麻字的賬簿,一頁頁地往下翻去,越看手越抖,越看氣越大,最後怒不可遏地將賬簿一把朝老鴇砸了過去,又拿起那張狗屁賣身契撕了個粉碎,再朝她臉上扔去。

才短短七八個月時間,竟然有近兩百號人進過他的房間,男人居多,而女人大多數是來自青龍國。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所動物園裏的禽獸都齊了,三百六十行也齊了,甚至還有幾個眼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