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白映雪的哭訴(1 / 3)

“汙辱了我,那樣的我怎麼還能再去找你?汙辱我的,就是送司行風去擷香閣的那三個人,要不是司行風的這件事,我一輩子都不會知道。是我軟弱、是我自卑,都是因為這件事,我們錯過了太多太多……尋……嗚嗚嗚……”

尋的聲音再度冷冷地響起,“她說的是不是都是真的?你告訴我,是不是真的?我要聽你親口告訴我。夏之洛,你回答我。”

“夠了,你們都不要再說了。夏之洛不介意其他人怎麼看她,她隻不過不想讓別人活得比她更開心而已。她曾經跟自己發過誓,當她抓牢想要的某個人時,她是不會輕易放手的,但是現在看來,她錯了,她承受不起如此深的厚愛。尊敬的瑞王爺和太子妃娘娘,夏之洛隻是一個戴罪修行的庶民,現在還要去誦佛念經,請恕我不能奉陪,失禮了,告辭。”我尖聲打斷了尋的質問,違心地說了這番話,趕在眼淚掉落之前行了個禮,撿起躺在地上已久的掃帚,轉身朝後庭方向走去。

我能夠將事情的真相強憋在心中不說,是因為在今日這種情形下,無論怎樣解釋都是在做無謂的掙紮。這件事情的真相,我隻想單獨說給尋聽,我相信他能為我犧牲,也一定能夠等到我們單獨相處的那一日,仔細地聽我解釋。

愛情是一種信仰,更是一種信任。

已是戌時,我等的人未出現,未等的人倒出現了。

“齊哥?”

望著屋外提著一壇酒和兩個酒杯的上官謙,我感到很驚訝,這麼晚了他怎麼還來這裏,而且還提了一壇酒?

“齊哥,這麼晚了,你怎麼會來這兒?”

似乎有什麼事讓他很不開心,臉色一直都是陰鬱的,雙眉也緊皺著,和平時滿麵春風般笑意的他完全不同。

“可願陪我喝點酒?”他一開口就讓我感到一陣眩暈。喝酒?難道他要在清心齋裏喝酒?

“齊哥,你在說笑吧?此處乃佛門清靜之地,我們怎可犯戒?”要命,現在可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如果再喝酒,就算不搞出什麼事來,我也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

上官謙輕笑起來,“佛門清靜之地?你何時理會起世俗的眼光了?我常常在這兒陪你一坐就是幾個時辰,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常常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難道就不算犯戒?”

呃,難道他會讀心術?他今天真的不正常。

“假如你不想在這清心齋裏喝,那就到屋外的樹下喝。走!”他不由分說地一把將我拉到了屋外的石凳上坐下,還不忘把他身上的袍子脫下罩在我的身上。我沒想到,外表看上去似林妹妹的他,力氣倒不小。

我又被趕鴨子上架了,不行,我一定要把持住。雖然在心中這樣提醒著自己,但看到上官謙不說話,隻是一口接一口地喝著悶酒,我的情緒也不免低落起來。

白天當看到白映雪衝上去抱住尋哭訴的那一瞬間,我真恨不得拿刀剁了她的雙手,幸好尋沒有反抱她,不然連他的我也要一起砍。其實我的暗示已經很明顯了,這個豬一樣的男人怎麼腦子就轉不過彎來,我都等到現在了,他居然還不出現。信任啊信任,你到底在何處?

不知不覺中,我也端起了杯子,酒或許真的是最好的消愁之物。我不知上官謙今晚是怎麼了,隻知道他和我同為天涯失意人。我這個人就有一點好,那就是從不多問別人不想說的事。

當兩個失意的人坐在一起喝著酒,自然而然話就會變得很多,而且往往很投機,連小時候兜尿布的事可能都會談到。就這樣,我倆一邊喝著酒,一邊海闊天空地聊著,隻願長醉不願醒……

喝酒的時候很暢快,當酒醒的時候,你可能會發現你做了一件讓你悔不當初的事,就像夏之洛那樣,我以為我這個無敵酒神當真是千杯不醉。當我看著手中這支嵌了一塊青藍色寶石還閃著很奇怪色澤的簪子,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這算什麼,通奸的證據嗎?一看到它,就會提醒我昨晚真的犯了“淫”出之罪。

一再告誡自己酒後可能會亂性,不要去喝,為何還是要去碰?更可笑的是,在我的記憶裏,竟然認為那個和我在木板床上滾了一夜的人是尋而不是上官謙。昨夜那種擁抱著尋的感覺真的很真實,好像我還向他說了好多一直埋藏在心底的話,包括我有多愛他的肉麻話也全都說了。

洛寶,你這個白癡,昨夜和你喝酒的明明隻有上官謙,你以為你想著的那個人是尋,就可以當你放蕩無恥的行為不存在了嗎?唉,最近本來就亂糟糟的,再加上這件事,真是讓人腦袋都大了。我真的好想抽死自己,學什麼不好,偏偏學夏之洛喝完酒就忘事的壞毛病,而且比她更糟。

我沮喪地一把將簪子甩向屋門,真是個恥辱,而且還是那麼荒唐的恥辱。當的一聲,簪子應聲而落,躺在地上依舊閃著耀眼而奇特的光芒。我的腦海又跳出尋的聲音,“洛,這是我送你的第二件東西,一定要收好它,不要弄丟了。”第二件?第一件是花神祭上那朵牡丹花嗎?

我雙手覆在臉上使勁地搓著,錯把別人當愛人還搞上床,這真是讓我比死還要痛苦。轉身趴在床上,算了,讓我一覺睡死過去算了。

接下來的日子裏,我依然沒有等到尋,這讓我氣憤了很久,有時候恨不得要跳牆。上官謙也沒再來過,這倒讓我欣慰不少,不然我還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

忽然間,哀沉的鍾聲響徹大相國寺的上空,一聲又一聲,震得我頭都快要炸掉了。這是怎麼回事?敲得跟死人回魂似的。難道是皇帝老兒駕崩了?不久,我的猜測也得到了證實,那皇帝老兒的確是進棺材了。

原本清靜的大相國寺氣氛也變得緊張起來,一時間還多了許多應該出現在皇宮的羽林軍侍衛隊。大事不妙,不知道是不是上官允當皇帝了,尋到現在都沒有來找我,會不會出了什麼事?該死的,在這個破和尚廟裏,什麼都閉塞。

某夜,就在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的時候,最讓人意料不到的事情發生了。花清晨提著一把劍出現在我麵前,寒光在眼前閃了一下,便覺得脖子上一陣涼,劍已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花清晨冷冷地開口:“我真的很想一劍就了結了你這個禍害。”

這家夥今天吃錯藥了?

我用兩指捏著劍尖,輕移了一點,反擊他,“我是不是禍害不用你來告訴我。花清晨,我隻想知道這陣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花清晨一張俊臉猶如寒冰,他的嘴角微微怒扯了幾下。當的一聲,架在脖子上的劍回鞘了。

“跟我走。”他口氣惡狠狠的。

“為何要跟你走?上官呢,他怎麼樣了?我的問話你還沒有回答我,告訴我最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誰當皇帝了?”我的聲音陡然拔高了許多。

“閉上你的嘴。等你見了你男人讓他告訴你,懶得理你。跟我走。”

花清晨一把抓起我的衣領,就像老鷹拎小雞一樣將我拎出了清心齋,施展輕功越過大相國寺的牆院。被他這樣拎著,我的心一直都吊在嗓子眼兒裏,迎麵而來的夜風打在臉上又冷又痛,比起尋抱著我的感覺,簡直相差了十萬八千裏。

不知道飛了多久,他突然停了下來,我身體慣性地往前栽去。死花鬼,虧他天天在女人堆裏摸爬滾打,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剛站起身,眼前忽然嗖嗖地躥出四條彩影,赤、橙、黃、綠,要是再有青、藍、紫就可以組成彩虹了。我定睛一看,是四個大美人,其中兩個還挺眼熟的。

“喲,你們速度挺快的。”花清晨的聲音中帶著冷笑。

“廢話少說,把人留下。”黃衣女子開了口。我想起來了,她和那個綠衣女子不是星宿門的嗎?一個叫參宿,一個叫張宿。

“我花清晨素來舍不得打女人,看看今夜要不要破個例。哼,那就一齊上吧。”聽聽花清晨的口氣,這時候都不忘一見女人就發騷。

尋,你到底在搞什麼飛機?你到底在哪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望著花清晨以一對四,我是又急又氣,不是我擔心他打不過,而是這家夥真的很不上道,連打架都像在調戲女人。那幾個美女似乎都不敢傷我,打到我的麵前,隻是伸手過來抓我,卻都要被他吃豆腐。那星宿老怪敢情是找準了他的弱點,專挑美女來對付他的。

我在旁邊從東奔到西、從西奔到東,又躲又避,就像隻大耗子。打著打著,從那四位美人身後又躥出一個武功很厲害的男人來,也向花清晨攻去。啊,是齊威,他怎麼會襲擊花鬼?要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齊威,你這是做什麼?你停下,你為何要跟花清晨對打?齊哥呢?”我急著嚷道。

刺啦一聲,花清晨左肩的衣服被齊威的劍劃開了,他受傷了,我看到了血。我擔心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兒了,這可如何是好?

一個不留神,參宿又飄至我身前,說了句:“得罪了,娘娘。”她剛想抓住我,就被一把劍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