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起,我將以我的生命效忠晉都,晉都之聲為我之聲,晉都之意為我之意。我將扶助弱小,聲張正義。為手無寸鐵的人戰鬥,至死不渝。”
——帝國長女宣誓詞
第二日,如夢令號。
如夢令號上的所有人已經一夜沒有睡了。
艦長是一個典型的晉都軍官:早年留學外洋,因為新的政府剛剛建立,缺少專業的人才,於是未經嚴格的曆練便被提升為艦長,除了和船有關的事情之外對其他事情隻知道聽命而已。於是,當他聽說帝國長女失蹤了以後,便急得失去了頭緒。如果海軍部追責下來,也許上軍事法庭都是難免的。他幾次想要拍電報給國內,最後都被隨艦參謀王蕤攔了下來。
“那你說,應該怎麼辦?”艦長急得燒火,連語氣都顯得有些慌亂了起來,“如果隱瞞不報被晉都知道了,我們還是要被追責的。”
那個叫王蕤的參謀推了推眼鏡,柔聲答道:“您說得對,艦長。但是就算是報告海軍部又能怎麼樣呢?那些大佬肯定會嚴令我們尋找林紅雨小姐,找到了瀆職,因為沒有沒有盡到護送義務,我們全船官兵都要被追責。找不到那就是犯罪,要上軍事法庭的。無論是找到也好,找不到也好,我們都要背鍋。與其這樣,還不如賭一賭。”
他這樣說著,清秀的臉龐上一臉嚴肅。
這個叫王蕤的隨艦參謀剛從晉都海官兵學院畢業不久,即使在普遍青年化的晉都海軍隊伍裏顯得也是非常的年輕,他麵容姣好,甚至顯得有些娘娘腔。鼻梁上架著一副輕小的眼鏡,穿戴非常細致,連細微的發梢也被仔細地塞進帽沿裏,整齊的軍裝一塵不染,連扣子都嚴格遵循者身體的中線,這樣細致到強迫症的做法,是平民出身的軍官絕不會做的。可以看出他是一個貴族,或者說,起碼受過比一般人更加良好的教育。
艦長打量著他,不由得眯起了眼睛。他是很有主意,也很有膽識,這是自從他上船開始就開始展現出的潛質,除了平時有些話嘮以外幾乎是一個優秀的水手。但他卻沒想到這個非常年輕的參謀的心中是那樣的不馴。
“賭一賭,什麼意思?”
“在事情還沒有傳到晉都之前把林紅雨找回來,這樣所謂的失蹤就隻是流言罷了,這邊天高皇帝遠,誰能知道真相?我們不說,林紅雨也不說,就沒人知道她失蹤過。”
“你在想什麼?你當國際媒體都不存在的嗎?”
“哼,洋人。”王蕤一臉嫌棄地冷哼了一聲,“那些大佬們最不相信的就是洋人,相信我。隻要林紅雨還能好好地隨船跟我們回國,神都雒陽的老爺們就隻會把洋人的聲音當做對晉都的汙蔑。”
艦長沉吟了一會,他隱隱地覺得這樣的做法可行,但又為王蕤竟會冒出這樣的想法而感到一絲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