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自己一點都不認識的家夥居然知道這樣的地名。她愣了一下,半天沒說出話來。
“怎麼了?不是你說的麼?”那個侍從官皺了皺眉頭,似乎還有一些不滿,“哦……我似乎知道你是誰了。很有意思,沒想到你還敢於在帝國長女的眼前遊走。作為一個嫌疑者,膽子真是太大了。”
陳碧晴聽完,收起了那副無賴的表情,她忽然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半晌才說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什麼都不知道,正想向人請教。”這個庫羅斯人一展袖子,像一個晉都古代名仕一樣坐下來,“一直以來,我隻好奇一件事,那個白珈珞在那個鬼地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和你有什麼關係?”陳碧晴低聲這樣說道。
“隻是好奇。”那個庫羅斯人這樣回道,“你恐怕是最適合解答這個疑問的人。某種意義上,有今天這一幕,算是渡鴉帶來的幸運。”
“那是當然。我確實在場嘛。但如果沒有今天,你要上哪兒才能知道這些?”
“當然有。”這個侍從官說道,“不是還有那麼一個人就在這神都雒陽麼?而且剛好被禁足,可是不難找。”
“好,那告辭了。”陳碧晴一拱手,拔腿就要走。
“等等,你這是什麼意思?”那侍從官連忙站起來,拉住了她。
“你大可找她,關我屁事?”陳碧晴白了他一眼,“大爺我忙著呢?和你在這扯這勞什子?”
“你就不好奇我是什麼人麼?”那庫羅斯人又問。
“關我屁事?愛誰誰。”陳碧晴一把甩開他。她沒有使多少力,卻把對方甩得踉蹌了幾步。然後說著丟下幾塊錢在桌子上,就這樣要走了。
“等等!”那庫羅斯人猛然大喊一聲,那聲音裏竟然隱隱地帶著一點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你就一點也不想知道那人被關在哪兒麼?”
“恩……?”陳碧晴慢慢地回過頭,聲音拖的特別的長,“這你也知道?”
“我們一起去,今晚。”他這樣回應道。
“這世道真是讓人看不懂。”陳碧晴冷哼了一聲,“一個洋人知道的比本國人還多。”
“不願意算了。我也沒必要帶一個累贅。”
“你說誰是累贅?爺我就不信了,你能有多牛逼啊?”
話雖然這樣說,但她的內心卻微微一跳。想起來確實很久沒見過那個讓人不愉快的家夥了。那個無時無刻不掛著一切盡在掌握的笑容的艦隊參謀。
於是,到了深夜,這兩個人碰麵了。意料之中的是,這個庫羅斯人很時宜地換上了一聲便於行動的裝束,收緊的黑色長褲,腰帶上掛著帆布袋,穿著黑色夾克,帶著護目風鏡,看上去像是那種突襲飛艇的駕駛員,陳碧晴在新瓦格納的時候見過很多這樣的人,他們往往都長得壯碩,那飽經風霜的臉上時刻掛著自信的笑容,因為不知道何時就會從空中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