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湄輕飄飄掃了一眼大夫人:“嘖嘖,當家主母好大的威風啊。屋子裏一個小丫鬟都敢留下我,找我要交代。那我作為白府的二小姐,要打殺一個丫鬟又有什麼要緊的?”
大夫人豈會聽不出來白清湄在諷刺她院子裏的丫鬟架子大,竟然連府中小姐都不放在眼裏。
若這話是別人說出來的,大夫人還會與那人周旋,說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可這話是白家最沒有存在感的廢材說出來的,大夫人頓時覺得她被挑釁了。
積壓在胸腔中的怒意翻滾著,極力想衝出來。她猛地一拍桌子:“混賬。”
玄霜降雪兩人頓時跪在地上,身子瑟瑟發抖。
大夫人剛才那話是對白清湄說的,可白清湄故意曲解,目光直視大夫人:“人是我殺的,你有什麼火就衝我來!”
大夫人高聳入雲的胸脯一聳一聳,短暫的瞬間,又氣又怒,連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很顯然,屋子裏的幾個丫頭也被白清湄這番話給拿捏住了,竟然無一人敢開口說上一句。
片刻後,大夫人才冷靜下來,暗自惱怒。
素來沉穩的她竟然被白清湄挑動了怒火,被她牽著鼻子走。
她審視著白清湄,這個賤丫頭臉色蒼白,看樣子就知道她身子虛弱得厲害,她這樣豈能殺得了春桃呢?
再說,她可是白府公認的廢材,就連武學心法都看不明白。
大夫人尖著嗓子,表現出一種上位者養尊處優的高貴感:“怎麼,你想替她們兩人頂罪?”
說話間,用極為森冷的目光掃了一眼瑟瑟發抖的玄霜降雪。
白清湄嗤笑一聲,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頂罪?不,春桃就是我殺的,一人做事一人當而已。”
這種被認為是廢材的感覺糟糕透了。
大夫人語氣微怒:“依我看,你病還沒有好利索!”
大夫人覺得眼前這個人似乎與平時不太一樣了,她的直覺告訴她,有白清湄在這裏,她根本就無法從玄霜降雪兩人嘴裏問出話:“來人,護送二小姐回到清湄院!”
大夫人朝旁邊站著的幾位嬤嬤使了個眼色。
高大健壯的嬤嬤們麵無表情的走向白清湄。
白清湄眼神一暗,看來,大夫人是打算強製性帶她回去,留下這兩個丫頭問話。她看著迎麵而來的嬤嬤們,揉了揉手,像是在活動筋骨,看來又有一場硬仗要打啊。
那幾位嬤嬤瞅著白清湄,或是鄙夷或是不屑,暗道,看著廢材的模樣,還想反抗不成?簡直是笑話!
白清湄快速的念著巫咒,上古巫術——防禦!
幾位嬤嬤齊齊出手,一位嬤嬤揮舞著拳頭朝白清湄的眼睛打去,另一位嬤嬤則是雙手成刀形,斜著朝白清湄的脖子削去。
也有一位嬤嬤半蹲著身子,斜著腿,掃向白清湄。
剩下的兩位嬤嬤,其中一個弓著身子從後麵抱住白清湄,另外一位嬤嬤跳起來,直直的踢向白清湄的頭頂。
玄霜降雪看到這一幕,嚇得說不出話來,特別是玄霜,緊張得捂住心口,好似她的心要從嗓子眼跳出來。
那幾位嬤嬤不約而同的大喝一聲!
玄霜頓時閉上眼,不敢再看下去!
緊接著,出乎她意料的是她並未聽到白清湄的慘叫聲,而是聽到那幾位嬤嬤痛嚎的聲音。
白清湄完好無損的靜靜站在那兒,嘴角噙著一絲笑意,嘲諷的看向大夫人。
那幾位嬤嬤,其中一位捂著眼睛,鬼哭狼嚎,嘴角叫著:“哎喲,毀容了。”
另一位嬤嬤手腕已經折斷,先前施展橫掃千軍的那位嬤嬤,那隻腿好像掃在石頭上一樣,都骨折了,動彈不得。她一直維持著半蹲的姿勢,在那兒哭喊。
相比較而言,就那位弓著身子的嬤嬤情況稍微好一點,至少她沒有任何損傷。
白清湄這次施展的防禦巫術還擁有一個鏡的反射能力,剛才的嬤嬤對她施展的招數都反射到她們自己身上。
大夫人被白清湄震驚住了!
這、這還是白家二房那個廢材二小姐嗎?
大夫人盯著白清湄,那神情好似盯著什麼怪物一樣。銳利的目光定定的落在白清湄身上,麵色陰沉得滴水。
而白清湄卻一臉風輕雲淡!
大夫人轉念間想到了什麼,臉色越發的陰沉了。那張端莊賢淑的臉上陰雲密布,周身散發出一陣強大威壓。
她是地元境的高手,放眼整個白家整個武陽城,也是頂尖的存在。
周圍的奴仆抵擋不住這威壓,接二連三跪下了,身子顫抖如篩糠。
而這股威壓對於靈魂係巫師而言上不了台麵的,更何況還是受到過無數靈魂朝拜的先天靈魂巫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