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湄淡定自若風輕雲淡的模樣讓大夫人氣不打一處來,她迫切想看到她所熟知的那種膽怯以及惶恐不安的表情。
於是,大夫人加大了殺意的釋放。
周圍奴仆冷汗涔涔,心裏生出一種死亡之感,甚至有些丫頭害怕得哭出聲來。
白清湄嘲諷的說道:“伯母,這種小把戲就不要在我麵前上演了,我很不屑!”
大夫人笑了,看向白清湄的眼神帶著滿滿的殺意:“人長進了啊,膽子也大了不少,敢殺我婢女,又敢挑釁我。”
白清湄冷笑,大夫人竟動了殺心!
大夫人本就有非殺白清湄不可的一個理由,如今白清湄表現出來的能力又多了一個讓她下狠手的理由。
十三年前,白清湄的那場滿月禮。
白家二老爺夫妻倆竟然請到了燕丘有名的方士,方士替白清湄算命:“**************,一遇風雲變化龍。”
後來,在大夫人的軟磨硬泡之下,方士亦是替大房算了一卦。
卦象顯示他們大房的命運與二房的命運是截然相反的。如果二房昌盛,那大房必定敗落。反之,亦然。
起初,他們還不相信。
然而,後來的情景的確如方士所言,二房昌盛的之時,他們大房是災禍連連。
當他們大房走出困境,過上春風得意的生活,二房卻是遭受天災人禍,敗落。
本以為二房就隻剩下白清湄這個廢材,對他們大房造成不了什麼威脅。不過,現在看來,這番結論下得太早了。這個廢材女的本事長進了不少。
小小年紀就學會藏拙,這些年,在眾人的不聞不問之中,她不聲不響的練就了一身本領。
為了大房的繁榮昌盛,她必須除掉白清湄!
短時間,大夫人腦海中的思緒已過千萬遍。
白清湄神色倨傲看著她,聲音冰涼好似天山上的寒潭:“大伯母,春桃是我殺的,與她們無關,放了她們。”
大夫人嘖嘖稱奇,神情充滿了嘲諷:“還是個憐惜丫頭的主子呢,你怎麼就不憐惜憐惜春桃呢?”
白清湄淡淡掃了她一眼:“大伯母,春桃該不該死,你心裏比誰都清楚。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話要是說得太明白反而沒意思了,對嗎?”
春桃臨死前,靈魂曾閃現出一些記憶的片段。
白清湄從中讀取到了一些有趣的信息,比如,大夫人曾委派春桃在她的飲食中下毒。
至於大夫人為什麼想殺她,白清湄無從得知。
大夫人心裏一凜,探究的目光來回在白清湄身上遊走,暗道,難不成她知道些什麼?
大夫人一想到自己心裏擔憂的那件事被捅出去的後果,她的眼裏就蒙上薄薄的殺意。
她那冰冷的目光猶如毒蛇的蛇信子,令人渾身不舒服。
她一會兒盯著玄霜看,一會兒盯著降雪看,目光在她們兩人身上遊來遊去:“你們小姐說有些話說得太明白反而沒有意思,我倒是不太明白呢。你們兩個丫頭常年累月跟在她身邊,你們總該知道一些什麼吧?”
她這話問得很有水平,沒有點出具體的事兒,就是讓這兩丫頭把發生在白清湄身邊的事都說出來。
她想知道,這兩丫頭都知道些什麼,其中有沒有她關心的那件事情!
白清湄卻是皺起眉頭,心道,大夫人曾經委派春桃做過什麼,她自己不清楚麼,又何必苦苦追問?
再說,就算她壞事做得太多了,真的不記得她曾派春桃對白清湄做過什麼事情,那她直接問她這個當事人便可,又何必一個勁的追問玄霜降雪?
而且,大夫人剛剛已動了殺心,這裏又是她的地盤,以她的能耐,要殺她們三人易如反掌!
大夫人的反常行為讓白清湄心裏泛起一絲疑慮,隱隱覺得,事情沒她想的那麼簡單。
又或者說,大夫人想從她們口中知道一些信息,那到底是怎麼樣的信息讓大夫人有所顧慮?
玄霜降雪自然是聽不出大夫人話中的另層意思。
她們兩人還以為大夫人是說春桃被殺的事情呢。
春桃被殺,自然是該死!誰讓她指使順豐順德侮辱白清湄呢。不過,這兩丫頭是不能把這事兒說出來的。不然白清湄的清白名聲就毀了。
大夫人肯定不會為了一個春桃與白清湄置氣,到時候受罪的還是她們當丫鬟的。
她們兩人越是猶猶豫豫不肯說,大夫人內心越惶恐不安。
鳳眸半閉,眼底掠過一絲陰狠之色,語氣嚴厲:“說!”見這兩丫頭牙關緊閉,大夫人怒了,“你們是要我動刑才肯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