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湄深吸了一口氣,打斷喋喋不休的白元仁:“夠了!不要再說了!”
白元仁看到她那略帶幾分躲避的表情,他悻悻然住了嘴。
不知為何,他忽然覺得麵前的柔弱少女十分的陌生,這種怪異的感覺彌漫在他的心頭,讓他很難過。白元仁的心裏忽然湧出一陣無法言喻的頹廢之感。
白清湄凝視著少年俊朗的麵容,不知怎麼的,她想起了大夫人。
白清湄一直覺得自己對大夫人造成不了威脅,而大夫人偏偏想方設法的除掉她,這讓她很奇怪。
現在,一切都有解釋了。
原來,是因為大夫人的兒子白元仁對她生出了不倫之戀。
所以,大夫人才會委派春桃在她的藥物中下毒。當她吞金未死,春桃才有膽量殺她。她去覲見大夫人之時,大夫人對她的態度才會那般的奇怪。
大夫人一直想逼問玄霜降雪的目的就是想從她們口中探知她們是否知道白元仁喜歡她的事情。
大夫人她想除掉所有知情的人!
畢竟,這種事情傳出去絕對是件大醜聞,不僅會毀了白元仁與白清湄,也會令白府顏麵掃地。
白清湄越想越是心驚。
她恨不得立馬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可是,隻要一想到潛伏在暗處的黑暗怨魂,她就沒辦法離開。
濃重的怨氣不得不讓白清湄暫時打消離開的念頭,她暗道,隻要她步入大巫境界,首先將這抹厲魂淨化幹淨!
白元仁見白清湄麵色慘白,他才意識到自己對她造成了很大的困擾。他收斂了笑意,目光灼灼看向她,深藏在心底的話情不自禁衝口而出:“湄兒,你喜歡大哥嗎?”
白清湄嗤笑一聲,冰冷冷的說道:“若僅是作為大哥而言,那我自然是喜歡你的。”
白元仁再次抓住白清湄瘦弱的手,牢牢的抓住,不讓她有絲毫掙紮的可能。
他不死心的問道:“湄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白清湄臉上的神情更淡了,她看都不看白元仁一眼,直接說道:“我還以為以大哥的聰慧,定然會明白我的意思呢。既然你不明白,那我不介意把話說得更直白些。我對你隻有兄妹之情,絕對沒有半點男女之情。如我此言有假,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白元仁臉上一驚:“湄兒,你怎麼能發這樣的毒誓?萬一靈驗了,怎麼辦?”
麵對這人的思維,白清湄此時此刻隻想大吼一聲:“滾!”
然而,她沒有那麼做,她隻是深呼吸,然後吼道:“你腦子有問題吧,我說得這麼明白,你到底是哪裏聽不懂?靈驗,怎麼可能靈驗?我再重申一次,我對你隻有兄妹之情沒有男女之情,還有,就連兄妹之情也隻有一丁點。我知道你想說些什麼,說我們兩個人以前如何如何的好,對不對?”
白清湄冷笑:“實話告訴你,我就是在利用你,因為有你庇護著,至少我能吃飽穿暖!”
白元仁臉色蒼白如紙張,傷心欲絕的表情讓白清湄心裏生出一抹不忍之情。
可是這種不倫之戀必須要斬斷!
白清湄繼續說道:“我們倆是不可能的,你就斷了那念想,好好修煉,爭取出人頭地!”
白元仁臉色蒼白,雙手緊握成拳,揪心般的疼痛幾乎疼得他無法呼吸。
他感覺自己快要窒息死掉!
說完那番話,白清湄整個人輕鬆不少:“話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你回去吧。”
世界上最傷人的不是無情的刀劍,而是心上人冷漠殘酷的話語。
刀劍可躲,誅心的話卻躲無可躲。
白元仁隻覺得自己一顆心一會兒在油鍋裏煎著一會兒在冰水裏凍著,難受極了。
這些天,他睡也睡不著,飯也吃不下,都在擔心著白清湄。
今晚上一回來,他就迫不及待的來到她的院子裏看她,沒想到她竟然對他說這樣絕情的話。
白元仁呆呆的看著白清湄,那雙灼熱明亮的眼眸失去了光彩,變得黯淡無光。
他一字一句,像是在控訴:“你好狠的心。”
聽到這番話,白清湄忍不住大笑起來,她重複著他的話,似在問他又似在問自己:“我好狠的心?”
白元仁緊緊抿著唇,並不答話。
“你不覺得你說這話很可笑嗎?我不狠心斬斷這世人所不恥的情愫,難不成要繼續和你糾纏不清?”
“這樣的醜聞若是傳出去一星半點,我就能被唾沫星子淹死。”
“白家因我們而蒙羞,我這輩子也是沒臉見人的。要麼絞斷頭發到庵堂裏吃齋念佛常伴青燈,要麼就一死以保全清白,你覺得哪一條路更適合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