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仁拿出了嫡長孫的風範,招呼著眾人,一群俊美少年站在一起談論著武學之類的話題。
而一群衣著鮮豔明媚的少女則是在一起討論著衣服首飾,或是哪家的兒郎。當然,廢材白清湄也常常是這一群少女討論的對象。
與白清紗狼狽為奸的一位少女饒有興致的問她道:“那個廢材最近有沒有鬧什麼笑話啊?”
白清紗是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諷刺白清湄的機會:“那個廢材,我呸,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少女好奇的問道:“說說看,她怎麼了?”
白清紗故意編造了一些謠言,把白清湄說的粗鄙不堪一文不值,周圍的小姐們紛紛發出或鄙夷或譏笑的聲音。
有一些男子見她們笑得燦爛,頗有些好奇。
其中有些女子為了博得那些俊男子的注目,故意提高了嗓音說了一些白清湄的事,一邊說一邊笑得花枝亂顫。
白元仁最是聽不得別人汙蔑白清湄,他頓時就撇下那一群男子,走到白清紗身邊,怒罵道:“白清紗,你怎能如此不知輕重?”
白清紗冷笑:“我哪裏不知輕重了?哎呀,我說大哥啊,話說我們在這裏說私話逗樂,你一個大男人偷聽牆角,你又知輕重?”
兄妹倆爭執,倒是讓旁人看笑話了。白元仁狠狠瞪了一眼白清紗,壓低聲音:“我警告你,要是我再聽到你說湄兒一句壞話,你休要怪我不講兄妹情分!”
白清紗悻悻然的頂嘴說道:“合著隻有白清湄才是你妹妹,我就不是你妹妹!”
而這時,老太爺高聲說道:“安靜安靜!”
熱鬧的人群立馬安靜下來,老太爺滿意的巡視了一眼人群,又問道:“人都到齊了吧,還有沒到的沒有啊?”
白清紗立馬說道:“白清湄還沒有來呢。”
往往像這樣的場合,白老太爺也隻是象征性的問一問,誰來或者誰不來,影響不太大。不過,今個兒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而且家族裏還有一些在這兒。老太爺頓時覺得自己失了麵子,心裏暗罵白清湄是個不懂事的丫頭。
白元仁趕緊向老太爺解釋說道:“爺爺,二妹妹的院子離這兒遠,在路上都要耗不少時間,估計待會兒到。”
大夫人淡淡的掃了一眼為白清湄辯解的白元仁,低頭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白元仁正想找個丫鬟去喚白清湄,正巧看到周雪瑤在與她的丫鬟說笑,忙走過去低聲說道:“雪瑤妹妹,大哥想借你的丫鬟一用。喏,去院子裏把湄兒叫過來。不然,爺爺待會兒要生氣了。”
周雪瑤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僵下來,緊接著,開始咳嗽,一張小臉頓時通紅無比。
那丫頭對這場景見怪不怪,忙拍打她後背。白元仁訕訕的站在旁邊,尷尬不已。
過了好一會兒,周雪瑤才停止咳嗽,很抱歉的看著他:“哎,表哥,你看我這身子骨……哎,這丫頭一直在我跟前伺候著,我是一會兒都離不得她。所以,不能吩咐她去湄兒姐姐院子裏了。”
白元仁尷尬的抹了抹鼻子:“不關你的事,是我沒考慮周到,忘記這茬兒了。”
周雪瑤寬慰他說道:“表哥,你不用著急,也許湄兒姐姐正走在路上,對吧?”
白元仁頗有些擔憂:“她素來不喜歡這種熱鬧的場合,我怕她不會來。算了,我還是派個丫鬟去喚她過來。”
周雪瑤勉強的笑道:“表哥,那你去吧。”
話語落音,她又猛烈的咳嗽。她的丫鬟急急忙說道:“少爺,婢子回去拿藥,麻煩你在這兒照顧一下小姐。”
白元仁心裏腹誹道,這都是些什麼事兒啊!
周雪瑤柔柔弱弱靠在白元仁身上,有氣無力的說道:“表哥,你扶我坐在那邊就好。喏,你去忙你的事吧。”
白元仁嘴上說道:“沒事,我還是留這兒照顧你吧。”他心裏卻是著急,暗道,湄兒怎麼還不來啊。
白元仁兩隻眼睛一直盯著大廳門口,就希望能看到那道魂牽夢繞的身影。
老太爺似乎聽到他的心聲,正當他眼巴巴瞅著大廳門口之時,穿著一襲月白衣裳的白清湄姍姍來遲。
十三四歲,正值豆蔻年華。明媚光彩的少女洋溢著青春氣息,如同花園中盛開著的最奪目的那朵花。
今日,她特意打扮了一番。臉上那一道“Z”形狀的傷疤被她用一種金色的粉末覆蓋,像是懸掛在天上的銀河。
疤痕附近,她用筆描繪了幾隻翩然欲飛的蝴蝶,那張臉清純而不失妖嬈。
白清湄踏入大廳,目光觸及到白元仁以及周雪瑤之時,微微停頓了片刻。
白元仁頓時覺得自己連呼吸都困難了,他呆呆的看著白清湄,失了魂魄,而周雪瑤有些膽怯的掃了一眼白清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