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爺冷著一張臉,目光凶橫,狠狠瞪了一眼笑容燦爛的白清紗。白清紗立馬止住笑意,與杏衣女子拉開距離。
杏衣女子不可置否的笑了兩聲,走到五老爺身邊,低聲說了幾句。
家族那邊的人發出一陣哄笑聲,隻聽五老爺說道:“沒事,我們就留在這裏看看熱鬧。”
五老爺這話說得極大聲,在場的人皆是能夠聽見。老太爺臉色都青了,胡子一翹一翹的。
老太爺雖入了這邊的白氏家族,可是他心裏壓根是看不起武陽城這個小地方的小家族的。在這短短的二十年內,老太爺一手將他們這個白家壯大成為武陽城五大勢力之一。家族那邊的人早就心存嫉妒不滿之心很久了,這次難得看到白家的醜聞,他們又怎會放過這個機會呢?
老太爺盯著燕驚痕,怒道:“你個臭小子,你今天不給一個交代,我定取你項上人頭!”
燕驚痕的臉色微變,權衡利弊之後,冷然說道:“老太爺,我從小寄居在白家,對白家的感情也是很深的。 有些事情我本想一個人擔著的。但你們如此咄咄逼人,那我也隻能將所有的真相說出來了!”
容七迅速瞥了一眼白清湄,繼而咧開嘴角微微笑。
燕驚痕看向白清鎖,強行將自己心中的不忍壓住,殘忍的說道:“今天晚上的事情全是白清鎖給我下的套!”
眾人皆是將目光投向跪在地上嚶嚶哭泣的白清鎖。
而白清鎖聽到燕驚痕這番話,好似被人用一盆冷水從頭淋到腳,渾身冰涼,涼到心裏,澆熄了那股幸福的火苗。羞愧,屈辱,不甘,各種各樣複雜的情緒在心裏迅速蔓延開來。眼淚如同決堤的江河,滾滾落下。
她連自己的名節都不要了,就是為了和燕驚痕在一起,可是他居然不領情!
白大老爺怒不可遏,揚起手掌向燕驚痕甩去。
燕驚痕輕而易舉的躲開他的攻擊,憤怒說道:“你要是不相信我說的,那你問問你的好女兒啊!”
大老爺怒極反笑:“清鎖那個模樣不就是你造成的麼?怎麼,你吃抹幹淨了就不想承認了是吧?”
大夫人也開腔道:“驚痕,清鎖還是個沒出閣的姑娘。她與你在屋子裏呆了半個多時辰,而且身上又留下了那樣的痕跡。你現在矢口否認,不覺得晚了一些嗎?驚痕,你是我的侄兒,姑母向來教導你,做事情一定要敢作敢當。你與清鎖若真情投意合,我又不是不讓你們在一起!驚痕,既然事情已到了這種地步,你……”
大夫人自認為自己這一番話說得合情合理,動人三分,甚至是給足了燕驚痕台階。
哪知道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燕驚痕打斷了:“我沒有做過的事情我絕對不會承認!表妹,你是自己將真相說出來還是讓我說出來?”
白清鎖幽幽然抬起眸子,那模樣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表哥,你、你自己做的事情你不承認?”
她眼裏的淚水似斷線了的珍珠,一顆一顆滑下,無聲無息控訴著燕驚痕對她的無情無義。
大老爺又氣又怒,自己捧在手心裏的寶貝女兒竟被人侮辱至此!他冷笑幾聲,手掌集聚著元力,直接朝燕驚痕劈去。這個沒良心的男人既然不願意娶他家清鎖,還不如殺了他!燕驚痕反應亦是極快,立馬施展輕功倒飛。
與此同時,燕驚痕還不忘向白清湄發出一個求救的眼神。
白清湄心裏冷笑不已,這個男人還想以他自己為餌逼自己出手救他呢。
容七走到白清湄身旁,臉上勾勒出無懈可擊的完美笑容,對白元仁道:“大少爺,你不去過去勸勸令尊嗎?”
白元仁看了看白清湄,又看了看正在打架的兩人。心想,萬一自家老爹出手太重傷了燕驚痕,白清鎖豈不是會心疼死?這也對自己的計劃不利啊!白元仁跺跺腳,心不甘情不願離開。
不過臨走前警醒的看了一眼容七,眼神中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在其中。
白元仁走過去,攔住大老爺,也不知道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什麼,大老爺最終是住了手。將雙手負立在身後,兩手緊握成拳,可見他還是相當憤怒。怨毒的目光猶如釘子,死死的盯住燕驚痕,說話的聲音冰冷如霜不帶一絲感情:“算了,事已至此,我也懶得再追究了!燕驚痕,你明天就回一趟侯府吧,讓你家人上門來提親!雖然是庶出的,可好歹也是侯爺的子嗣,我想他不會不管你的!”
大老爺想到燕驚痕那見不得光的身份,心裏就更不是滋味了,一個妓女生的兒子居然還看不上自家的嫡女?
燕驚痕聽到大老爺這一番話,頓時瞠目結舌的看著他,憋在胸腔中的那口氣差一點就提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