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說,一場新的全麵對抗似乎已經不可避免,該怎麼辦?作為弱者或許可以逃避的責任和享受的苟且,在逐漸被作為強者看待後都將不複存在。學習默克爾好榜樣,嗬嗬。
華人的德意誌悲情(2007年11月5日 08:44:28)
在《明鏡》看來,孔子兩千多年來居然為華人開創的是一個令人質疑的傳統,在現代國家中,可以說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對中國的影響超得過德國。別的不用多說,一個“卡爾·馬克思”的名字就足以說明任何問題了。所以中國人對德國多數懷有特殊的感覺。然而,我們尊重德國的文化,德國尊重我們的文化嗎?——《明鏡》周刊2007年第35期不禁使我們對這個曾經不會質疑的問題產生了懷疑。可以說,近日來,《明鏡》周刊的這篇文章,不僅在華界,而且在德人交際圈中都引發了這種疑問,對於華人而言,可謂一種新的“德意誌悲情”……
德國《明鏡》周刊2007年第35期所發表的《沙粒原理》一文,誣指所有在德華人(包括教授、留學生、在德國公司的中國雇員以及所有中方駐外機構的員工等)都是國家間諜,捏造孔子語錄中傷中國的文化是由孔子所一脈傳承的抄襲、詐騙傳統等等。該文在德國引起了巨大的反彈,不僅引起了在德絕大多數華人的不滿和抗議,而且在德國友好人士中間也引發了嚴重的不滿。
連日來,在德國由此事引發的議論不絕於耳。其實此事很有意思,實則是可大可小,可以成鬧劇也可以成悲劇:
第一,此事其實不足為怪。“小小環宇,看幾個蒼蠅撞壁!”——《明鏡》周刊固然在德國的影響不可小覷(以我個人看來,其實不亞於央視在中國的影響),但是比之德國幾千家報社、電視台,它就不過是幾千分之一而已。《明鏡》固然深刻反映德國外交思維的變遷,但是德國在中國外交考量中,比之中美關係、中日關係、中英關係、中法關係、中俄關係等等,其實充其量也不過是幾分之一。所以此事實在不宜看得太重。
第二,此事卻絕對不可輕視。很簡單,此事發生在恰逢德國默克爾政府轉向疏遠並遏製中國的政策變更的關鍵時刻,具有政府傳聲筒和製造政策轉向輿論場的重大作用。盡管鄙人認為默克爾的對華外交轉向實質上是損人並不利己,但是其消極後果的確在逐漸產生。所以《明鏡》此文確實可以作為一麵“鏡子”,可以折射德國對華政策的巨大轉向。
第三,如何應對此事?看得過重,高抬了一本雜誌的影響力;不予理會,容易使德國不明真相的普通民眾以為國人心虛,不敢表態。國人一向信奉“謠言止於智者”,難道無所作為就真的是最好的選擇?
[《明鏡》2007年第35期封麵文章:“黃色間諜”]
在沉默多日之後,《人民網》連續發表呂鴻的四篇文章,對《明鏡》周刊事件作了較為充分的報道。在德華人也在積極籌備更加有效的反應措施。事件發展如何,我們拭目以待。這裏附錄旅德華僑周堅先生的一篇文章,這篇文章原文以德文發表在柏林“德中友協”的雜誌上。轉載該文得到了周堅先生的同意,他說:“理性的德國友人也對此事作出了嚴肅的批評,期待德國的友好聲音能夠被更廣大的德國百姓所知曉。”
轉摘周堅先生原文:
在仔細閱讀了德國《明鏡》周刊今年第35期刊登的文章《沙粒原理》之後,為了喚醒海內外同胞和外國理性與友好人士們維護我們華人個人和中華民族的尊嚴,我以德語撰文對《明鏡》此文進行批駁和反擊。為方便海內外華人閱讀,我也將自己的文章翻譯成中文。在此我將本人在“9·18”國恥日發表的德文和中文兩個文本的《“傲慢的棕色”反華攻訐》獻給所有關心此事,願參與我們維權抗爭的人士。
“傲慢的棕色”反華攻訐
帶著題為“黃色間諜——中國如何偵盜德國技術”的具有挑逗性色彩封麵的第35期《明鏡》周刊在2007年8月27日聯邦總理第二次訪華時出版,這顯然不是偶然的。就在默克爾女士動身前,在這裏的媒體已能讀到有四個聯邦德國政府機構遭到所謂來自中國軍隊的木馬病毒攻擊的報道。但奇怪的是,這一通過德國媒體廣為傳播的聲稱被發現的木馬病毒始作俑者為中國軍隊的說法,並沒有得到聯邦政府正式聲明的支持,而隻是源引三天後方能在售報亭看到的《明鏡》周刊文章。這顯然是一次策劃已久的準時於安傑拉·默克爾總理正式訪問中國時出台的反華的媒體攻訐。令我疑惑的是,如果真有確鑿證據存在,勇敢的默克爾在訪華時大談如人權和知識產權保護等話題,怎麼卻沒有勇氣公開說出真正的木馬病毒編製者呢?在這股媒體浪潮的驅使下,我作為一個在德國生活了多年的“黃色”中國人,仔細拜讀了這部“明鏡製造”的“007係列故事”中新的一集——《沙粒原理》。
但是,最初的好奇與震驚過後,我卻失望不已,這部作品連一本三流的間諜小說的水平都不及。雖然編輯和封麵設計師們顯然很注重商業效果,可能也通過封麵照和正文閱讀所能產生的某種007氣氛的效果達到了提高發行量的目的,但是,從新聞角度來看,作者們卻既沒有拿出確鑿證據,也沒有提供嚴密論證,以令其對中國軍隊實施網絡攻擊的指責能夠真正成立。文中隻不過存在對一些垃圾郵件的邏輯含糊的猜測,說它們來源於中國幾個城市中的計算機,但卻沒有向讀者解釋,為何被發現的木馬病毒就被記到中國軍隊的賬上,盡管中國成千上萬的個人計算機經常成為每天在全球流轉傳播的蠕蟲和木馬病毒的受害者,並可能不知不覺地成為它們的中轉者。而全世界有青少年和業餘黑客以攻擊政府網頁來展示其膽量與樂趣,這也是眾所周知的。
但這個編造得很蹩腳的所謂中國對德網絡戰的故事並非這個劇本所設想的高潮。其作者的真正企圖是通過調查報告、采訪報道和投機觀點的混雜,在產品仿冒案件和奇怪的中國網絡戰之間誘發出一種臆想的聯係,以這種聯係來誣蔑80萬海外華人華僑為中國國家經濟間諜,而對此他們除了含糊的投機猜測與自相矛盾的說法之外並沒有證據。這些作者在他們的文章中承認:“當然並非每個(中國的)留學生、博士生或客座教授都是情報員,可能其中僅有少數人是(間諜)。隻是問題在於反諜機關不知道他們當中有多少人是(間諜)。”據此人們不禁要問,那麼這些作者所給出的80萬所謂海外華人間諜的天文數字又是從何推導出來的呢?!
這些作者巧妙地試圖將愛國主義與民族主義混淆起來,以便為他們站不住腳的海外華人間諜理論提供論據。但是,如果對自己故鄉的合法且值得尊重的愛國主義的自豪之情已然成為對違法間諜活動產生嫌疑的理由,那我不禁要問,為什麼偏偏許多德國政治家公開號召愛國呢?巴登符騰堡州的憲法保衛局局長約翰納斯·施馬爾策爾在《明鏡》的采訪中將海外華人強烈的愛國主義歸結於他們對允許出國而產生的感激之情。這種說法簡直全盤顛倒了事實,因為二十年以來,中國人在出國問題上早已不再受自己國家的阻礙,而是在申請簽證和居留問題上遭遇到工業發達國家設置的種種困阻。西方作為人權中重要組成部分宣揚的旅行自由並不對來自人民共和國的中國人適用。盡管如此,施馬爾策爾的論調在許多德國民眾中仍會聽來可信,因為他們受到冷戰意識形態的影響,簡單地將中國與民主德國相提並論。
對儒家哲學的歪曲也屬於這些作者的巧妙手段,通過這種歪曲,他們給德國讀者臆造出一種中國產品仿冒的文化根源。但是,從曆史上看,經濟間諜活動其實是歐洲人的發明,而非中國人的文化財富。幾百年前,一位來自女神歐羅巴之國的傳教士盜走了中國瓷器的秘方。在一次我參加的活動中,前外交部長克勞斯·金克爾實事求是地承認,知識產權侵權是一個全球存在的問題,單方麵指責中國是不公正的。《時代》周報曾有一篇很長的有關“中國”仿冒產品的報道,這些仿冒產品是按德國公司“奇伯”的訂單製造的。中國的製造商並不知道,下訂單的德國公司可能已經侵犯了第三者的權利。全球化將這些案件轉嫁到了中國人的頭上。《時代》周報的文章插圖顯示,在德國海關沒收的假冒產品統計數據中,來自美國——一個在這裏被看做高度發達的法治國家和知識產權積極保護者的國度——的仿冒產品占有兩位數的百分比。而美國軟件公司“甲骨文”對德國SAP股份有限公司以及意大利賽車隊法拉利對英德邁克萊人·梅賽德斯提起的經濟間諜的指控都還仍屬新發的案件。
通過這篇《明鏡》文章的一張插圖及其附屬的照片標題,這些作者聲稱,中國“間諜活動作為國民經濟的興奮劑”造就了像經濟樞紐上海這樣的中國城市的高速發展。將中國的進步貶低為從他人那兒偷來的訣竅,而拒不承認勤奮的、在創新方麵並不遜色的中國科學家與工程師的工作成就,這種論調在德國政治與社會心理上顯然是舒適合宜並有利用價值的。
某些德國人頭腦裏的這種針對亞洲崛起者的狂妄猜疑與驕橫來自於“曬成棕色者的”傲慢與社會偏見,其部分根源可在西方富裕社會中殘留的昔日殖民統治者的意識形態中找到,這種意識使其隻能想象在發展中國家的海灘上扮演度假國王,而不能做到平等看待和尊重奮發向上的競爭對手。我仍記憶猶新的是,在20世紀八九十年代,類似的針對日本競爭者的嫉妒情緒與不明指責,如何在德國媒體和社會階層中散播。當時在西方工業國家中,日本人被當做“黃禍”。人們同樣帶有成見地懷疑,日本訪問者通過他們的相機偷走了德國的技術,盡管這種投機猜測實際上幾乎不可能符實。認為僅僅通過幾張捕捉到其外形的照片,就能搞明白機械、汽車或飛機等高度複雜的技術與構造上的秘密,簡直就是精神錯亂。曆史表明,西方世界的傲慢與惡意詆毀並未能阻擋來自於日出之國的競爭者在廣泛的科技領域的趕超。我相信,這種未獲成功的手法如今也同樣難以成功對付中國。
“人的尊嚴不可侵犯。”聯邦德國的締造者將這一基本權利確立在《基本法》第一條中。對海外華人是間諜的指責,剝奪了在德國勤勞而和平生活著的華人少數民族的尊嚴。在這篇《明鏡》文章中使用的題為“無力抵禦秘密的要求”的照片,近乎是對該照片中可見到的克姆尼茨中國留學生們的誹謗與誣蔑。難道這一不可讓棄的基本權利現在對僑居德國的中國人不適用了?我但願得到的回答不會是——德國人新聞自由與發布言論的基本權利高於中國人的人格尊嚴。人們必須保持警惕,因為這種“傲慢的棕色”嫉妒也可能會很快演變成“納粹的褐色”嫉恨。
周堅2007年9月18日寫於柏林
寒流交激德意誌(2007年11月26日 01:24:58)
德國《明鏡》周刊今年第35期發表封麵文章,稱所有在德的華人都是經濟間諜,要偷德國人的東西。此事遭到在德華人的抗議和反擊,據悉,一批華人已經在11月23日正式以誹謗罪和侮辱罪向漢堡檢察院提起刑事訴訟。我們的反擊還嚴格限製在民間的範圍,但是德國人似乎並不在乎所謂的中德友好。德國憲法保衛局隨即通過“德國之音”宣布:在德間諜活動最活躍的是中俄兩國,連俄國一塊兒帶上。德國黑森州州長以一副委屈的麵孔接受采訪,要求中國人“不要倒洗澡水時連孩子一起倒掉”,但是又委婉地威脅說:在德的27000名留學生和學者的人身安全要取決於中國的知識產權保護……嗚呼,人家已經赤膊上陣了,我們為什麼還要沉默?
[藝術家的豐滿美女雕塑,猶如獻奠於前東德議會大廈——共和國宮]
新聞學標榜說傳媒是人民的耳目,是人民航船船頭的“瞭望者”,筆者以為德國所發生的一切,國內人民有權利知曉,所以轉錄“德國之聲”中文頻道關於德國黑森州州長科赫訪問的網友評論。“山雨欲來風滿樓”,衷心希望執政者能把握大局,不為所動,堅持發展經濟的核心政策。中國剛剛有點希望,西方人就鼓噪不已妄圖唱衰中國。一向內斂、素與中國號稱“最親近”的德國此次成為反華急先鋒,再次證明了一個真理:中國人隻能依靠自己辦好自己的事情,所謂的“人權”、“民主”隻是西方影響、控製中國的工具,西方人並不在乎中國人能否吃飽肚子,並不在乎中國人能否幸福安康,隻在乎中國人永遠都低他們一等,永遠都要看他們的臉色從事。國人千萬要認清此一情由,切莫糊塗。
圖中後麵的建築是前東德的國會,位於柏林施普雷河畔的“共和國宮”,目前正在拆除之中。但願在德華人不要成為德國某種勢力的祭品……
以下是“德國之聲”中文頻道關於德國黑森州州長科赫訪問的網友評論——
讀者批評科赫的談話透著“德國式的傲慢”,反詰將孩子和洗澡水一同倒掉的不是中國,而是德國。此外,中國通貨膨脹後果嚴重、中石油股票市值等問題也受到討論。
科赫州長談中德關係
網友A
強調他人與自己的不同,說他人應該如何努力,科赫州長先生貌似平和婉轉的語氣後麵實際上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這樣的人不是真正的朋友。默克爾可以接見達賴,中國也可以不理德國,這是自由,但不是朋友。中國是很希望和德國做朋友的,從心底裏讚許德國人,所以和德建立了那麼多對話和磋商機製,其實什麼問題都可以談。德國人很多方麵都很先進,就是做人還差了些,氣度小了些,人情味淡了些。
網友B
科赫比默克爾更老道,默克爾給我的感覺是有勇無謀!“如果一個宗教領袖到德國訪問,比如達賴喇嘛,德國總理默克爾就有權力接見他,如同中國政府有權會見他們想見的任何人,而且不會因此對兩國的政治關係產生影響。”一個宗教領袖,首先要愛國,起碼不是分裂中國,對不起,達賴連最基本的條件都沒有達到。德國如果允許存在一個分裂德國的主教,那是他們的選擇。這是什麼一個宗教領袖?簡直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看看天主教夠厲害了吧,但隻有一個梵蒂岡,梵蒂岡無非就是個廟,達賴要一個大西藏的廟,那也太貪婪了!因此,我可以理解在德國生活的中國人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地受到了無理攻擊。我同時也請您理解,很多德國企業因為知識產權受到了中國企業的侵犯,科赫一直在轉移話題,避重就輕!
網友C
在科赫州長的談話中,有一種“德國式的傲慢”,他將多個問題混淆在了一起。
首先,是政治行為與後果。即使默克爾女士是以個人身份會見的達賴喇嘛,那麼依然具有強烈的政治意義,因為她是代表德國的國家總理,且在任內。又何況,默克爾小姐是在總理府、以德國政府名義正式接見。沒什麼好辯白的!默克爾接見達賴喇嘛的這一行為,已充分表明了“德國政府拒絕尊重中國的領土完整”,而非“德國政府絕對尊重中國的領土完整”。作為默克爾重要政治盟友的黑森州州長羅蘭德·科赫先生的辯解是蒼白的!
其次,科赫州長的談話,充斥了大量推卸責任的內容。既在嘴上不服軟,同時又期待著不會影響到雙方的經濟聯係。既堅持對中國的道德說教,又反複強調“經濟合作”的重要性、甚至不斷地提醒對方“共同利益”不應受損。這是一副很醜陋的“政客嘴臉”,他並不是真心堅持“自由與民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自然會損害包括經濟在內的整個德中關係,作為政治家,他不可能“預料不到”這些後果。我們隻能說,他們在“政治豪賭”,“因內政原因、用長期建成的德中關係冒險”。
最後,科赫將“在德國的27000名留學生和學者”的人身安全保護和“中國國內的知識產權保護”掛鉤,字裏行間隱含著某種威脅。“知識產權保護”這個問題很複雜,它涉及不同國度的法學、不同的文化、不同的經濟發展程度以及人類的倫理道德等諸多因素,在各國都有不同的理解與表述,但它總的來說,隻是一種“財產權”(無形財產)。而“人身安全”、“人的尊嚴”,則是早已被全世界公認的基本人權。
二者之間有可比性嗎,能做交易嗎?難道“中國政府對此不作出反應”,旅德的華人們的生命安全、尊嚴榮譽便得不到保障嗎?這還是“民主國家”嗎?自由與人權保障,去哪裏了?這和“反猶主義”沒什麼本質區別。科赫是為仍在德國社會根深蒂固的排外思潮辯護(也許去過德國的人都會有切身體會)。不要告訴我什麼“左右”、什麼“紅綠”,這是“極右”,是“納粹”。如果真是這樣,我有些擔心,1938年“水晶之夜”會不會重演?上一次受難的是猶太人,而這一次輪到了中國人,日耳曼民族其實很可怕,不要天真地認為“狼被馴化之後,就再不傷人了”。說遠了……但我絕無惡意,這是善意的提醒。一個民族對曆史的懺悔,決不能隻停留在口頭上。我們看到了!是的,你們已經為此做了很多,但還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