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雲蓮來包煙後,她和李強吃住都在一起,實實在在地過上了同居生活。現在床上有個女孩同睡,要談情就談情,要親就親,要摟就樓,要做就做,睡得也更加暖和了,做夢也更加美了,同居的滋味那真是甜蜜蜜,喜洋洋。在開放時尚的陽州大都市,李強同鎮的老鄉經過城市文化的洗禮,思想也開放了,對於李強和雲蓮的未婚同居,覺得自然不過了。李強的二哥見到雲蓮,還經常“弟媳弟媳”地叫,起初雲蓮還會說:“別這樣叫,還沒嫁呢。”但李銘依然如故,久了也習慣了。王明亮也經常是“嫂子,嫂子”地稱呼。而李強則“老婆,老婆”地著稱呼,經常大庭廣眾下也這樣,有時不知情的長輩一問起來,還真搞得雲蓮很不好意思。
而遠在比較閉塞的李強老家——建安鎮,由於不斷地有老家人來陽州居住或遊玩,漸漸也受城市文化的影響,固步自封、愚昧封建的思想漸漸退去,而向開放新潮思想靠近。陽州與建安雖然相隔六七百公裏,但由於交通方便,一天就可以往返。兩地聯係非常緊密,信息傳遞迅速,李強與雲蓮同居的消息很快也傳到穀豐村的李大牛和李春琴耳朵裏。如果是在當年,李強和雲蓮必被村人冠以yin賊蕩婦的稱號,但現在,兩家人都很平靜,雖然沒有明確支持,但也沒有特意反對,其實是默許著這種關係。倒是李強的母親跟兒子提過:“反正現在關係這麼成熟了,倒不如把婚結了,名正言順。”但李強沒有多在意。雙方父母走得更近了,雖然口頭還沒有以親家相稱,但從心裏都把對方當成親家了。早些年,李大牛和李春琴那可是像有仇恨一樣井水不犯河水,但現在見了麵,都很熱情地打招呼,還經常上門做客,互送一些食物。
先不提李強和雲蓮關係的事。接下來將講述些建安及附近幾個鎮的做煙人在陽州的生存狀態。
隨著在陽州出現不少像李強這樣暴富起來的人,因此李強所在的鎮及附近幾個鎮的人拚命往陽州擠,都想從中淘到自己的金子。但是做煙的事情也沒有想象的那麼容易,從前文李強的經曆便可見一斑,真正賺到錢的常常是拚得九死一生才換來的,而且還有不少即使拚得九死一生未必能換來財富,反而落得虧得血本無歸,甚至進了監獄。
曾有詩曰:建安帥哥建安狼,來到陽州做流氓。
遠看陽州像天堂,近看陽州像銀行。
到了陽州像隻羊,遇狼(警察)到處藏。
個個都往陽州跑,陽州混蛋真不少。
陽州掙錢陽州花,哪有鈔票寄回家。
都說這裏賺錢易,害我差點見上帝。
都說這裏美女多,都是剩菜鹹蘿卜。
都說這裏環境好,蟑螂老鼠四處跑。
都說這裏煙好賣,個個餓得像鍋蓋。
碰見親人低著頭,不知何年才出頭。
許多老鄉,包括李強不少初中或者小學的同學,都來到陽州混,跑了一階段生意後,發現隨著去問煙的人多了,市場競爭更加慘烈了,甚至一個賣煙的客戶一天能見到10幾個上門推銷的人,在這種情況下,要拉到一個客戶難度可想而知。於是李強經常能聽到同學抱怨問煙比登天還難,客戶一個個都是死人,無動於衷。隨著遇到的挫折多了,那種想賺錢的幹勁也就漸漸蔫下來了。但是人總要生存,沒有飯吃,就會想各種各樣的辦法,哪怕是鋌而走險。
一天的深夜,街上行人稀少。李強送貨完回來路上,開車要拐進回家的路口時,他突然看到幾個人似乎是在持刀搶劫,其中有個人就是他的同學黃雄,還有老鄉阿虎,以及其他兩個不認識的人。隻見幾個人拿著馬刀或匕首,對著兩個背著旅行包像是遊客模樣的人搶劫,口頭還威嚇道:“快快把錢交出來,否則要你的命。”其中一個遊客把包緊緊地抱著,拒絕給錢。隻見阿虎舉起馬刀朝著那人的肩膀就是一刀,遊客“啊”地一聲慘叫。另一個遊客看到這種情況,嚇得屁股尿流,不斷求饒,然後乖乖地掏出了錢。幾個人還不罷休,又搜起他們的身體和旅行包,好像是又找到錢以及首飾等。遊客跪著央求給他們留點路費。但黃雄等人一句話都不聽,反而踹了人家一腳,然後揚長而去。整個過程不過幾分鍾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