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又過了2個月,李強在監獄情緒逐漸好起來了,投入正常的勞動改造,在監獄內樹立起威望,與同號的人友好地相處,挺受別人尊重。
在監獄,對外麵聯係不方便,精神生活單調,除了幹活和看點新聞聯播外,剩下的時間就是呆在監室裏,無聊透頂,時間因此變得無比漫長。在監獄裏寫信、收信還是比較方便的,這也是最讓李強開心的事情了,他會冥思苦想地寫信寄給雲蓮,雲蓮也會給他寫信。每次獄警送信來,他都翹首以盼,聽到獄警念自己名字時,高興得合不攏嘴,然後找個地方靜靜地讀著。通過信件來往,與雲蓮彼此保持著感情的維係。有了感情的滋潤,對生活更有信心。
在市區的雲蓮,悲傷的陰雲漸漸散去,開始坦然麵對現實,笑聲也恢複了過來,平時也會跟姐妹們到外麵逛逛街,買買東西。她經常會寫信給李強,告訴他自己過得還好,也很思念他,囑咐他多加保重。每次收到李強的來信,心裏也樂滋滋的,雖然他文采不好,病句錯別字難免,但依舊讀得開心。
而在老家的李春琴,她不知道李強和雲蓮的聯係,還認為現在已經到了跟雲蓮談未來的時候了。於是有一天,她打電話給雲蓮,想跟雲蓮提提感情的事情。此時的雲蓮還在忙活中,聽到電話響了,於是來到陽台接起電話。
“喂。”
“雲蓮,我是媽媽。最近怎麼樣?”李春琴說。
“是媽媽啊,還好。你身體可好?”雲蓮關心地問道。
“也好,就是老牽掛著你的事,媽跟你說個事啊,你好好聽。”
“什麼事啊?這麼神秘。”雲蓮提高聲調有點好奇。
“問你,現在李強這樣子了,你怎麼想?”
雲蓮聽到到母親問這個,心裏觸動了下,說道:“沒怎麼想,就這樣過了。”她也是實話實說,的確她對未來沒有多想什麼。
“那怎麼行,要多為自己想想。等得了一時,可是你能等他5年嗎?現在還在為他做事,妥不妥當?”
“媽,我想等他出來。我們現在還有寫信聯係,覺得也挺好。”
“啊,你還真想等他那麼久。我看,你現在說等,還情有可原,可是過幾年呢,我就不信你還能堅持著。”
“我想可以。”雲蓮很肯定地說。
“哎呦,我的蓮兒。那時候,你26歲了,成老姑婆了。那時候,李強出來,能不能還喜歡你還是個問題呢。”
“我想隻要我有心,他不會辜負我的。”雲蓮還是很信任李強。
“男人心易變。世上沒有什麼那麼可信的,你現在還小,不清楚世上的紛擾。我跟你爸商量過了,要不然,你去你叔那包煙。你那活交給李銘處理就好了。”
“這個,恐怕不妥吧。”雲蓮說。
“沒什麼不妥。你如果按照我說的去做,大家也不會說你什麼閑話的。又不是你的錯。”
“這個,還是讓我考慮下。”雲蓮猶豫了。
“就該好好想想了。那我先掛了啊。自己要吃好。”李春琴說。
“嗯。媽你也要保重身體。再見。”
掛完電話,雲蓮回味著媽媽說的話,心裏還真懸起來。平時不提該話題則已,平淡地過日子,不在乎什麼東西,得過且過。現在被母親一說,事情的重要性似乎一下子被升級了,自己的腦子一直想著這個問題,暈乎乎的。雲蓮坐回了包煙的凳子上,拿起煙開始包起來,但心不在焉的,原本很利索的她,效率明顯下降,不是少抓了幾根煙,就是多抓了幾根煙。
姐妹們似乎察覺出來了,其中有一位問她:“雲蓮,怎麼了呢?”
“沒什麼。別擔心。”雲蓮不敢說實情,輕輕地應道。
“是誰打電話呢?”
“我媽打的。說這說那的。”
“父母都這樣,別太介意的啦。”
“就是啊就是啊。”其她人也說。
“嗬嗬。”雲蓮勉強地微微一笑。
這一天,雲蓮等人做到淩晨5點多才停工,此時,大家紛紛打起哈欠,伸懶腰,疲倦不堪,最想去的地方則是床鋪。
雲蓮收拾完畢後,躺到自己的床鋪,雖然很是疲倦了,不料,卻久久無法入眠,一直輾轉反側,越是睡不著,越是會想事情,越是想事情,越是睡不著。她又想著母親說的話,不由自主地思索起未來的事情。該怎麼辦呢?是要堅持等李強嗎?還是另做選擇呢?考慮來考慮去,自己還是無法定奪,不知道孰優孰劣。突然她心頭冒出了一句話:順其自然。對,就順其自然吧,橋到船頭自然直,不管那麼多了。想到這裏,心裏也舒坦了,漸漸地,便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