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日,幽州蘭雀樓前。
白宮翳率領著眾位家臣在譚山的宗祠前行祭拜事宜,一行人都低著自己的頭不敢言語,深怕觸及了這位新任州候的某些忌諱。
白宮翳全然沒有在意這些,他穿著一身素袍按著神廟祭祀的指示,行了三跪九拜等各項理解,最後舉著三柱紅香來到了其父親的陵寢之前,一時間又隻剩下了他們父子兩人,隻是現在白宮瑾永遠都不能再起來說話了。
“你還好嗎,父親。”白宮翳說著這話時微微抖動了一下他的腦袋,其頭冠上的連珠便發出了一陣陣細碎的聲響。
沒有人回答,房間中一陣的寂靜。
“您手底下那位戍邊大將軍雷兆真是一位了不起的將軍,也隻有他在您死後還執意反抗,當然,最後還是被我平息了。”白宮翳站在其父親的牌位之前,絮絮叨叨著,“您知道我的行軍風格的,所以我最後還是殺了他,雖然我真的敬重他。”
白宮翳最終還是朝著白宮瑾的牌位恭恭敬敬的拜上了三拜,然後將那三柱紅香穩穩地插在了麵前的香爐上。
“那時候我就在想,父親啊,你培養出來的那些將士,他們到底該忠於您呢,還是該忠於白宮一族呢?”白宮翳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在說完了這一堆雜七雜八的事項後,終於是長長地籲了一口氣。
“父親,我終於明白這個州候寶座上的擔子有多重了,但孩兒已經長大了,孩兒也還記得我們兩人間的那個約定呢。”
白宮翳收斂了他偶然間流露出的疲態,又恢複成了他原先威嚴的樣子了,然後轉身就朝著外麵走去。其實連他自己都已經快分不清到底哪一個才是他原本的模樣了,他隻覺得一切都已成了一種習慣。
宗祠之外,陽光大好,同時還立著兩人正等著裏麵的白宮翳出來。
一是幽州的大祭司,還有一個是剛剛升上幽州宰府的公良宏伯。
白宮翳看見了公良宏伯,知道是有事情要稟報,隻是好奇為什麼會與大祭司同行:“說吧,是什麼樣的事情能勞煩到大祭司親自出來。”
大祭司和公良宏伯對望了一眼,然後公良宏伯上前一步說道:
“州候大人,大州的北邊似乎出了些不尋常的事情。”
“北邊……那不就是珠穆山脈的位置嗎,那能出些什麼事情,再往北可就是無人之境了啊。”
“正因為如此才……”公良宏伯說著望了一眼身邊的大祭司。
“正因為再往北就沒有人煙了,所以才揣測是非人族做出來的事情。”大祭司緩緩開口道。
“異族……”白宮翳的眼角微微跳了一下,他似乎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三人隨後找了一個偏殿,細細討論起了所發生的怪異事情來。
“陰鬼……”白宮翳細細思量著公良宏伯的敘述,在幽州北邊的區域,已經發生了無數起陰鬼襲人的事件。
很多人都目睹過這些背上能突然張開黑色翅膀的鬼怪,每至夜間,便可能出來噬人精魄。
“那麼大祭司,你要向我稟報的也是關於這陰鬼的事情嗎?”白宮翳若有所思地問道。
“是也不是。”
“哦?”
“州候,您還記得那一年您逼宮您父親後所出現的異象嗎?”幽州大祭司淡淡地說道這句話,卻讓一邊的公良宏伯一陣的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