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另一側的白宮翳臉上露出不自在的顏色,顯然在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怒火,也許在幽州,也之後“虛”的大祭司敢這樣直麵提起白宮翳心中的這個芥蒂了。
“那時在天之北不是有道灰色的異樣流光向北劃過嘛,當時你們都稱之為天兆,預示著舊主的逝去和新主的誕生。”
“難道不是嗎,本州候就是響應著這樣的天兆,順應著神明的旨意而為的。”白宮翳的臉色森冷。
“不,那不是天兆,那隻是靈鳥,靈鳥鎮魂。”幽州大祭司斬釘截鐵地說道。
白宮翳的臉色更難看了。
“——而現在,鎮魂鳥的大道之力已經將那扇鬼界之門打開了。”大祭司終於說完了他想說的話。
公良宏伯思忖了一下,然後似乎恍然大悟:“那大祭司您的意思是,這次出現在北境之北的這些陰鬼就是從那扇鬼界之門中穿越過來的嗎?”
大祭司將頭轉向白宮翳。
“或許那些陰鬼就是鬼界的鬼族。”白宮翳終於明白了。
“這……”公良宏伯愣住了。
“大祭司,這些是你占卜所得嗎?”白宮翳皺著眉頭向大祭司問道。
“不,是‘虛’的旨意,剛剛傳達到我這裏。”
“虛……”白宮翳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大祭司緩緩得站了起來,然後向著一身黑底金紋的白宮翳行禮道:“州候,您知道的,‘虛’是不會錯的。”
他的語氣是舒緩的,卻帶著白宮翳厭惡的慵懶語調。
“這我知道。”白宮翳略帶慍意的說道。
“那麼,州候大人,您要如何應付這場突然的浩劫呢?”大祭司向著白宮翳繼續咄咄逼人地問道。
白宮翳並不說話。
這時,白宮翳的謀士公良宏伯趕緊打著圓場:“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從長計議。”
大祭司笑了笑:“州候大人,您得明白,如果鬼族真的再次跨界犯境,那麼就不僅僅是關乎幽州的事情了,而是整個北境甚至是整個人族、整個大陸的事情了。”
白宮翳低著頭,依舊沒有太多的言語:“這我知道。”
“那麼,州候大人,本祭祀就先告辭了。”幽州大祭司說完便朝著屋外走去,他的來去並不受到任何人的約束。
公良宏伯望向坐在一旁的白宮翳:“州候大人,這確實是件需要從長計議的事情。”
白宮翳突然抬起了頭,眼神中似乎閃爍著幽幽的火:“嗬,既然這是件關乎北境的大事,那麼就該讓整個北境來商量吧。”
“大人,您的意思是——”
白宮翳的嘴角突然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大祭司說的很對,這不僅僅是我們幽州的事情,北境該團結起來了,它等待著這一切太久了。”
他的眼底有光芒在閃爍。
“大人——”
隨後,白宮翳的笑意又退了下去,似乎在盤算著另外的事情了:“不過,‘虛’的大祭司真是一個不知輕重的人啊。”
“大人——”
“你先退下吧,我們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呢。”白宮翳擺擺手,這一天來的種種瑣事,已經讓他有些疲憊了,他想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