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等熱菜上桌這會子功夫,果果左轉右轉,伸著腦袋將整個客棧打量了個遍,除了門前兩隻在寒風中顛來倒去跳舞的風燈還有點意思之外,這裏又老又舊又破陋,地方狹隘不說,還不太幹淨,空氣中彌漫著劣質酒精的味道,炭盆燒火的煙味兒,甚至還有點點男人大汗淋漓的臭味,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與此同時,原本隔著兩排座椅距離的那七名官吏居然死皮賴臉地端了飯菜笑嘻嘻地湊攏過來,在二人身旁客桌前重新落座,若不是果果手舞足蹈死命阻止,隻怕他們巴不得端著飯菜幹脆跑他們一桌坐著吃飯得了。
小絨本端坐窗前手捧茶碗垂首細品,見這一行人這副狼性,心下不由得暗自好笑,又唯恐果果看不慣,一味護著自己忤逆七人意思,一來二往少不得翻臉,便隻好伸手輕輕扶了她一雙幼弱的手臂,由得七人中的老大在二人中間大刺刺坐了下來,笑道:“官爺肯賞臉,是小絨的福分,舍妹年幼無知,不懂禮數,還請官爺莫要怪罪。”
小絨這番話說得體恤得體,那當老大的自然也無話可說,隻瞄了果果一眼,意味深長地‘嗯~’了一聲。
果果見狀,亦不好再攔,隻得雙爪憂心忡忡地扶了桌沿,瞅瞅氣定神閑的小絨,又瞅瞅一臉王八色相的中年男子,抿著雙唇,心裏半懸著直敲鼓,默默一言不發。
卻是小絨機敏沉著,被一大堆色狼團團包圍仍然麵不改色,一舉一動顯得十分大方得體,先將對方穩定下來,又柔情款款地翻了隻茶碗,親手斟滿,雙手捧上,笑道:“連年戰亂,自從家母過世之後,奴家家道中落,父兄皆充軍衛國,家中隻剩下我們姐妹二人。如今無依無靠,隻得變賣家產湊了點路費,連夜趕路正要往鄉下投奔親戚家眷來著,路遇貴人,實在欣喜惶恐,且以茶代酒恭敬官爺一杯,聊表傾慕之意。”他一邊說著,一邊故作欲誘還羞地低垂了腦袋,那嬌俏柔媚的模樣,真是誰見了誰喜歡。
“好說,好說……”那色相畢露的官吏也顧不得身後十幾隻眼睛直瞅著自己,伸出一隻大黑爪接過茶碗,另一隻大黑爪卻戀戀不舍地一把握住小絨一雙又白又嫩柔若無骨的小手,握在掌心揉來揉去趁機揩油。
把你一雙黑山老妖般的爪子給我從小絨手上拿開哇哇哇——!!
果果大瞪著兩隻眼睛,眼睜睜看見那色到沒邊沒底的大灰狼一口將茶水喝得個底朝天,接著騰出兩隻爪子正好將小絨雙手牢牢握住,從掌根到指尖乃至每一條指縫,都反反複複揉了個遍。
小絨乖巧得一如秉性溫婉柔順的小貓,任由其肆意撫摸玩弄,竟絲毫不曾掙紮反抗,隻在那狼人妄圖欺身過來一親芳澤之時,巧妙地別過臉去,輕聲道:“官爺不可,奴家不願在舍妹麵前失節。”嘴裏說著話兒,他也不知怎地使了把巧勁兒,不著痕跡地將雙手從對方狼爪中掙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