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凡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先上了床,單小雁安頓好女兒,在臥室門口遲疑了片刻才進了房間,章凡仍保持著睡前閱讀的習慣,不過見她進了房,就立刻放下了手裏的書,而且關了床頭的燈。
她一躺下,他就一把攬過她來,在她額頭上使勁地親了一下,急切地問:“想我嗎?”
“怎麼能不想呢?這麼久沒在家了。”她有點羞赧起來,縮著身子靠在他的胸前。
“牛郎織女的日子真難熬啊!”說著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撫摸起來。
她貼在他的胸口,聽到他的心髒“咚、咚、咚”地跳得急促又有力,她知道他一定是要與她過夫妻生活了,此刻她的心情似春天裏飛舞的柳絮,又喜又憂,紛繁雜亂。
一年沒有在一起,她感到他既熟悉又陌生,躺在他的懷裏,沒有了從前的親密感,竟有了某種隔膜,這是為什麼呢?
他在她身上從上到下地撫摸,不僅沒有讓她產生過去那種酥軟萌動的感覺,倒讓她的身體有了一種本能的排斥,她甚至輕輕地推開了他的手。
“怎麼了?”他不解地問。
“沒怎麼,隻是很長時間沒有在一起,有點不適應了。”
“小別勝新婚啊!何況我們都分別一年了,你不想嗎?”
“想啊!當然想啊!”她含糊其辭地說。
“那我們好好地解一解相思之苦吧,一年都沒碰女人了,憋得我夠嗆啊!”說著他也不管她原不願意迫不及待地扯下了她的睡裙,又很快脫光了自己,然後深深地吻起她,將她壓在了身下。
老實說,今晚她不太想做這個事,盡管與他分別了整整一年,彼此的相思是深切的,甚至是刻骨銘心的,她天天盼著他回來,盼著一家三口過一如既往的日子,可當他真的回來了,實實在在地抱著他,吻著她的時候,她又無法讓自己激動起來,立刻進入狀態,她很為自己的這種不在狀態而自責,她深知今晚是必須要給他的,即使她再沒有欲望,再沒有狀態,哪怕是應付,也要應付過去的,因為她欠他的,欠得太多太多了,她必須補償他,更何況他們分別了那麼久,她完全有義務滿足他。
於是她在他身下變得異常柔軟,甚至小聲呻吟起來,極盡全力地配合著他,盡量滿足他,可他隻動了幾下就撐不住勁,很快泄了,他吃吃地笑著說:“不行了,這麼長時間沒有在一起,一碰到你就憋不住了,真混蛋。”
“沒關係,主要是你太累了,還是早點睡吧!”她體貼地說。
久別重逢的他們並沒有獲得想像中的快樂,她感到與楚雄濤那種激情澎湃的交歡相比,她與章凡之間就顯得平淡與乏味了,尤其是在她體驗過那種翻江倒海的激情狂歡之後,這種落差尤其明顯。
有時她想不通,已經中年的楚雄濤,為什麼還有那般旺盛的精力和強烈如火的性欲,他在這方麵的能力簡直超過了一般的年輕人,他能一會兒將她送入雲端,一會兒又讓她跌入穀底,他總是能不遺餘力地撐控她,讓她獲得穿越靈魂的快感。
起初她為自己獲得這種快樂有種負罪感,現在她卻越來越渴望那種欲仙欲死的感覺了,她不知道這是不是一種墮落,就像吸了海洛因的人,要想徹底戒除,回到原先的平淡中似乎已不可能了,無法忍受了,她感到了一種懼怕,一種來自心靈深處的恐懼,還有對自己平淡婚姻的擔憂。
於是她極力打消了那種渴望,搖著頭拚命將楚雄濤的影子趕得遠遠的,努力將自己拉回到現實中來。今晚、此刻她應該屬於章凡的,而且她必將永遠屬於章凡的,他們是一個整體,他們的生活需要繼續下去的,而楚雄濤永遠隻能是她情感生活的一個點綴,他們的愛情實際上是一味有毒的藥,如果喝得太多的話,是會被毒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