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單小雁買了一大包吃的東西,星期六一早就坐上開往省城的大巴車去看女兒,下了長途大巴,她打出租徑直來到了章凡家,她敲開章凡家的門,開門的是他媽媽。
“是你?”婆婆臉立刻拉了下來,本來她們婆媳倆關係就不厚,自從與章凡離婚後,婆婆對她更是視為路人了,今天見她來了,也不讓她進屋,將她攔在門口,沉著臉說:“你來幹什麼?”
“我來看貝貝呀?”
“貝貝不在家,你請回吧!”
“她哪兒去了?”她急切地問。
“她爺爺帶她出去了。”
“那我等她一會兒。”
婆婆仍擋在門口不讓她進門:“她一時半會回不來,我馬上也要出去的。”
“那她什麼時候回來呀?”她不知所措地。
婆婆又帶著輕蔑的口吻說:“我看你還是不要見貝貝了,你每次來看她,貝貝都被弄得魂不守舍的,你走後她就躲在房間裏哭,不吃飯,不做作業,這學期成績也下滑了很多,我希望你以後還是少來打擾貝貝,以免引起她的情緒波動,讓她安心讀書。”
章凡母親的話深深刺痛了她,她憤憤不平地說:“我是貝貝的親生母親,有權來探視女兒,有責任來關心女兒的生活。”
“哼!到現在還好意思說權利和責任,你有什麼權利和責任?要不是你不負責任,做了對不起章凡和貝貝的事,貝貝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步?你根本就不配談責任,也根本不配做母親。”
“你可以罵我、侮辱我,但無法剝奪我做母親的權利,更沒有理由拒絕我探視女兒,我和章凡離婚時候有協議,我隨時可以來探視女兒的。”
“協議?我不管什麼協議不協議。”
“那你讓章凡出來,我找他說。”
“章凡出差了。”婆婆說著就要關門,她用力推著門,“哎?你怎麼不講理呀?”
婆婆又探出頭來說:“我正要告訴你哩,章凡已經處了新的女朋友,你以後也不許再打擾他。另外請你立刻離開,別站在我家門口辱沒了我家門楣。”說完“砰”的一聲關上了大門。
望著陰森森的大鐵門,她感到悲憤不已,靠到牆上失聲痛哭,章凡的母親今天是成心不讓她見貝貝了,她到哪兒去找呢,隻有與章凡交涉了,她打了他的手機,可回答她的是:對不起,你撥打的手機已停機。
章凡連手機號都換了,是怕她打擾他嗎?她又找到省立大學,從他的一位同事口中得知,章凡確實出差了,要半個月後才回來,她沮喪地離開了,拖著沉重的步子回到長途汽車站,踏上了返程的大巴。
坐在大巴上,她神情恍惚,“章凡已處了新的女朋友了,章凡已處了新的女朋友了。”章凡母親的這句話對她的刺激夠大,一路上她的耳邊都在回響著這句話。
看來,章凡她是永遠地失去了,這之前他們雖然已離婚,但她的內心多少還是懷著一絲幻想的,就是說不定章凡哪天想通了,會原諒她,會帶著女兒回到她的身邊的,可他媽媽今天的一句話將她心底裏僅存的那一點點微弱的希翼給吹滅了,她徹底絕望了。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天已經微黑,來來回回顛簸了一天,她感到疲憊不堪,飯也沒吃就倒在沙發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不知什麼時候,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將她吵醒,她拿起電話,是肖暢。
“在幹嘛?”肖暢說。
“沒事,在沙發上躺著哩。”
“倒很逍遙啊!晚上過來嗎?我又借了幾張片子。”
她想了想問:“在哪兒?”
“老地方,那個小區。”
她猶豫了片刻,說:“好吧!不過可能要晚一點才能過來。”
“沒事,我等你。”
放下電話,她閉著眼睛沉思了良久,自從那天晚上從肖暢那裏離開後,他又打過幾次電話給她,約她到他那裏去,她都沒有去,她想讓自己徹底冷靜下來,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未來,再說她也不清楚肖暢到底是什麼意思,他的情況她並不是特別清楚,尤其是他的婚姻到底是怎樣的,這一直是她想知道的,所以她決定晚上去他那裏試著問問他。
她打起精神爬起來,下了點麵條簡單吃了,然後梳洗了一番,對著鏡子看到自己有點憔悴的麵孔,她若有所思,女人是不能沒有愛情滋潤的,沒有愛情滋潤的女人就像一朵日漸枯萎的玫瑰,隻有型而沒有神了,尤其是像她這樣離異不久,感情世界一片荒涼,精神世界一片空虛的時候,更需要愛情的填補,肖暢的出現無疑填補了她感情上的空白,讓她找到了新的感情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