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多日不見肖暢,連個電話也沒有,單小雁有點忐忑不安,並暗暗埋怨著,這人怎麼這樣呢?有一搭沒一搭的,好似並不投入,他想起你來就給你打個電話,想不起來三五天甚至一個禮拜都不跟你聯係一下,不像當初楚雄濤恨不得天天跟你纏在一起。
男人與男人還真是不一樣,肖暢總歸是肖暢,他永遠不會像楚雄濤那般殷勤周道,花言巧語,他始終是漫不經心,不溫不火的,他更是從不哄著女人,從不惦記著女人,而是讓女人惦記著的那種,這恐怕才是他吸引女人的地方,女人們也都是下賤的,她們對那些將自己寵得像女皇似的男人總是肆意踐踏,卻將那些對自己漫不經心的男人視若珍寶,這不知是一種什麼心理,正如一位名人說的:男人骨子裏壞,女人骨子裏賤。
那天晚上他們初次在一起並沒有預想中的好,夢想中的渴望,醞釀了十年的期盼,也沒有聚集起排山倒海般的驚濤巨瀾,讓他們激情飛揚,相反一切都是那麼平淡,甚至有點別扭,不過盡管如此,也並沒有影響他在她心目中那根深蒂固的形象,她把一切歸於他們初次接觸,過分激動,她想,時間長了一定會諧調的,因為隻要有愛情,就會有快樂。而且很重要的一點她終於了解,他的婚姻並不幸福,他一點也不愛自己的妻子,隻是維持著某種道義,這樣看來,他們之間還是有前途的、有希望的。
很快又到了周末,她決定給肖暢買件禮物,然後請他吃頓飯,上次他給了她一千塊錢回扣,她一直感到受之有愧,不能白要他的一千塊錢,所以她打算還是買點東西送給他。
那天下班她一個人在街上逛了半天,不知買什麼東西好,最後挑來挑去,挑了一條金利來領帶,紫紅色帶斜條紋的,心想,男人的領帶任何時候都需要的。
買好東西回家後,她就給他發了信息,約他星期六晚上到她家吃飯,說她要親自下廚燒幾道拿手的菜給他吃,他回複:OK。
第二天一早她就去菜場買了一大包菜,早早地燉上雞湯,然後擦地板、抹桌子,收拾屋子,上上下下忙活了一天,她想他是第一次來,要讓他有個好印象,於是下午她又出去買了一束鮮花,插在花瓶裏,她快樂地忙活著,好似又找到了家的溫馨。
她在短信上約他五點半來,到了五點她就將兩個涼伴菜伴好了,然後將早就洗好的菜放進鍋裏炒,炒好菜看看鍾,正好5點半,她趕緊將菜一道道端上桌,看著自己做出的幾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她滿意地一笑,一切準備就序,她打開電視坐下來邊看電視邊靜靜地等著肖暢的到來。
可直到天快黑了肖暢還沒來,她傻傻地等著,不時地看表,6點、6點半、6點40…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可仍不見肖暢的影子,怎麼回事呀?她等得實在不耐煩了,隻得打電話催,他說:“在車上,馬上到。”
肖暢進門的時候,電視已開始播新聞聯播片頭曲了。
“怎麼到現在才來啊?”她嗔怪地,不過內心還是很高興,關上門,她立刻上前擁抱了他,他卻隻在她背後輕輕拍了拍就放下了她,她端詳著他的臉似有慍色,“怎麼了?不舒服?”
“沒怎麼,挺好!”他邊說邊脫了外套。
她接過他的外套掛在衣帽鉤上,然後牽著他的手進了客廳。
“等到現在才來,菜都涼了。你先坐著,喝會兒茶吧,我將菜再熱一下。”說著她進了廚房。
他在房前屋後轉了轉,然後在沙發上坐下來,依然皺著眉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一會兒她將菜熱好了,又一碟碟端上桌,放好碗筷。
“好了,請客人入席吧!”她做了一個誇張的“請”的動作。
他來到餐桌旁,看著五顏六色的菜,說:“謔!這麼多菜呀?”
“第一次請人家吃飯,總得豐盛點啊!”
她給他倒上葡萄酒,又給自己斟了半杯。
“來!碰一下。”
兩隻杯子發出了清脆的碰撞聲。
“快,嚐嚐我的手藝。”她用筷子夾了一塊糖醋排骨放到他碗裏。
他搛到嘴裏嚐了嚐。
“味道怎麼樣?”
“嗯,不錯!”她敏感地發覺,他嘴上這麼誇著,可臉上的笑容卻很生硬,似乎心事並不在菜上。
“噯?今天到底怎麼了?有點不高興似的,一進門我就看出來了。”
“沒什麼。”他掩飾地。
“還沒什麼哩,你從進門到現在都沒開心地笑一下。”她直直地盯著他的臉說。
“對不起,今天情緒是有點不太好,你別在意。”他埋著頭嗡聲嗡氣地說。
“為什麼情緒不好?發生什麼事兒了?讓你悶悶不樂。”
“沒什麼大事,你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