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皇妃 第四十九章來日方長(2 / 3)

身為武將,武力為尊,莫雨妍強過他們,又如此能耐,服,就一個字,何況兩人都是直率之人,沒那麼多權力傾軋。

看了眼跪下的蕭木和達木闊兩人,莫雨妍冷眼一掃,一眼看著站立遲疑的北遼丞相蕭乾和耶律楚極。

冰冷眼,帶著絕對的威懾。

蕭乾沉吟了一瞬間,微微伸手拽了耶律楚極一下,朝著莫雨妍就跪了下來:“臣蕭乾,叩見攝政王。”

“臣……耶律楚極,叩見……攝政王。”

低著頭,看不見耶律楚極的麵容,但是那種濃重的不甘,卻浮現在耶律楚極的周身。

莫雨妍掃了一眼耶律楚極,沒有做其他神色,隻握著虎符的手一揮手道:“眾臣免禮,以後還請眾位多幫扶莫雨妍才是。”

莫雨妍的話音才一落,殿門外楚飛揚的聲音就響了起:“讓開。”話音還飄蕩在空中,人已經如飛一般的衝了進來。

“快。”莫雨妍一轉身,立刻為楚飛揚讓出了位置。

單論醫術,楚飛揚甚至還在莫雨妍之上,而且,他身上可是有不少極品良藥,這可是莫雨妍所沒有的。

楚飛揚二話沒說,立刻擠到了蕭太後的病床前,快速的動起手來,身後緊跟著衝進來的小喜鵲和小白,拿藥的拿藥,取針的取針,配合熟練之極。

當日楚飛揚隻比她早走一步,看來派出去的人很盡力,隻比她晚了一步到盛京。

“這裏就交給你。”朝背對著她的楚飛揚扔下一句,莫雨妍一手抱著耶律洪基,一手握著虎符就朝殿外走去。

殿外,北遼整個朝臣都聚集在這裏。

這時候,一見莫雨妍抱著耶律洪基出來,立刻就圍了上來。

腳下步伐連動,卻僅僅移動幾步後,朝前衝來的朝臣突然間幾乎是齊齊止步,莫雨妍手中那血紅的王印虎符,在陽光下可以耀花所有人的眼。

麵麵相覷,虎符在莫雨妍的手上,這……

“奉天神之喻,得諸神庇佑……封賜南淵王耶律莫言為攝政王……令行天下。”

聖旨宣讀,餘音寥寥,在這肅穆的北遼皇宮中,伴隨著冬日的寒風,直卷而入蒼雲。

“臣等叩見攝政王……”

群臣叩拜,火紅獨尊,那一襲火紅的身影,正式躍上了北遼的舞台。

寒風凜冽,這個冬日太冷也太熱,飛雪飄舞,年關將至。

北牧政權交替。蕭太後傷重不掌朝政,北遼大權旁落。

然所有北遼的平民百姓,管的不是王權到底是屬於誰,他們隻在乎的是今年冬天有沒有糧食吃,他們可不可以撐的過這個年關。

因此,北遼朝廷上憑空落下一個攝政王,打亂了一池渾水,攪起浪花,殺氣四伏。

但是,在平民百姓間,莫雨妍的聲威伴隨著她的幾百萬糧草,布匹,黃金,牛羊將要的到來,幾乎如日中天。

誰給糧吃,誰就是娘,作為北遼的王,就是該讓北遼的所有百姓都過上好日子,莫雨妍讓大家吃飽了,所以,這個攝政王,在民間擁戴的很,沒有任何人和勢力反對,那怕莫雨妍是外人。

別樣的春光無限,而這春光的中心,獨尊琉月,兵馬收編,改權換人。

“太後的情況怎麼樣?”坐在北遼正宮飛塵宮裏,莫雨妍沉聲道。

“我盡力。”楚飛揚沒說沒問題,也沒說不行,隻是一句我盡力,言明他的把握著實不大。

莫雨妍聽言沉吟了一瞬間,沒有在開口,她對蕭太後的傷,心中也有數。

“刺客死了?”轉換過一個話題。

“是。”達木闊立刻接了話,滿臉悲憤,咬牙切齒的道:“第一時間就被殺死,是匈奴人。”

莫雨妍凝了凝眉,好魯莽的人,活口都不留一個,平白失去了太多的線索和先機,讓她此時沒有任何的頭緒。

“這仇我們一定要報。”

“對,一定要……蕭木和達木闊臉色鐵青,異口同聲。

莫雨妍聽言揮了揮手,沉聲道:“這仇肯定要報,但是不是這個時候,他們既然敢動,那麼就一定有準備,冒然去,不妥,你們放心,這事情,我自會拿個主意。”

蕭木和達木闊對莫雨妍謀略是相當佩服的,聽言咬緊了牙,卻真沒有在吭聲。

大殿內,頓時陷入微微的靜寂。

“明日就是年尾,按照慣例,飛塵宮要擺大宴,宴請所有宗親氏族,文武百官。”一直跟著蕭太後的內府總管陳宮此時插了一句道:“這事情本應該是王上出麵辦理,以前是太後執掌,今年事情倉促,親王耶律楚極接了過去承辦,攝政王,你看?”

莫雨妍聽言嗯了一聲後道:“既然他辦好了,就由他主持,明日本王自去就……”

“攝政王,可能不妥。”莫雨妍的話還沒有說完,達木闊突然冒了一句。

莫雨妍聽言轉過頭來看著微微皺眉的達木闊道:“怎麼說?”

達木闊看了一眼莫雨妍,在看看大殿中就莫雨妍,陳宮,楚飛揚和蕭木這幾人,沉吟了一瞬間後道:“我發現南院樞紐處兵馬在調動,已經封鎖盛京四處。”

北遼執掌兵權的,一為蕭木,二為達木闊,三就是南院樞紐處,而這南院樞紐處則是屬於親王耶律楚極調動的,維護盛京安危的京兵。

聽著這話,莫雨妍緩緩的朝後靠在了身後的龍椅上。

兩日前,她接過攝政王的時候,就感覺到耶律楚極的不服,隻是沒想到他的動作這麼快,快的給她一點準備的功夫都沒有。

“他要造反?”蕭木頓時凝了眉,南院樞紐處兵馬調動封鎖盛京四處,沒有王令擅自調動兵馬,這根本就是造反啊。

而他和蕭闊所執掌的兵馬,雖然絕對比耶律楚極多,但是他們都駐紮在邊關和盛京外,倉促之間……

“那明日不去?”內府總管陳宮眉頭一下皺了起來。

“不,不能不去,一旦露了愜意,凶多吉少。”楚飛揚搖搖頭,並不讚同。

莫雨妍聽言點點頭,這也是她想的,耶律楚極執掌盛京安全,所有禁衛軍兵馬全在他的手上,要逼宮是輕而易舉。

現在她威聲遠播,他還提兵布陣而來,而若她露出怯意,本來心中還有三分忌憚之意的耶律極,恐怕馬上就會利刃加身而來。

“明日照常赴宴,本王自有對策。”莫雨妍麵色冷沉,唰的站起身來,袖袍一揮,轉身就走了出去。

楚飛揚見此眉眼微動,眉間微皺,也跟著莫雨妍走了出去,蕭木和達木闊對視一眼,臉色沉了。

而此時,殿外陽光正好,兵動,馬繁,國宴殺機四伏。

時間如梭,轉眼既失,幕黑天幕過去,轉瞬黎明重來。

金色的陽光從天際灑下,萬物被耀上一層金光之色,那抹暖暖的陽光,在晨起之時,已經肆意的散發出炙熱的熱度,光芒萬丈,實在是這麼多日中,最好的一個暖日。

而在這光芒萬丈的金光中,盛京北遼皇城那裝點上的絲絲淡紅,映襯著這金光耀眼,與肅穆中散發著喜慶。

由於蕭太後遇刺,國宴不可太隆重和喜慶,以樸實為基調,不過,在被設為主宴地的呈覽殿,奴仆宮女往來如織,人人臉上都帶著微笑。

從來沒有那一年北遼有這麼發財,這吏部和吏部還有戶部的官員,早已經全部去接手。

那麼多人去,傳來的消息居然說還遠的很,糧草,牛羊,太多,一時間根本走不快,無法回來過年。

但是,這實在是無法影響他們的好心情,等糧草牛羊黃金入了宮,到了北遼,就算是他們這些奴仆宮女,也肯定會有大份的禮錢。

真盼望他們是走的越慢越好,那麼說明東西越多,他們的年錢就會越多,因此下,雖然今年太後遇刺,一切都該肅穆和從簡,但是根本不影響皇宮中所有人的心情。

一種壓抑著的歡快,而在這壓抑著的歡快中,一種暗潮洶湧也在快速的湧動。

宮門換取侍衛,呈覽殿的護衛由南院樞紐處全麵接手,三大宮門全部換成南院樞紐處的人。

整個皇宮中的侍衛,禁衛,全部換成了南院樞紐處的兵馬,皇城內入夜就封禁,所有百姓不得出門,以今年太後遇刺為由,所有平民不得點放煙花,一項一項的變革,飛速的變動著,暗流洶湧而來。

明麵上一切都熱熱鬧鬧的,不過瞞不過許多明眼人,自然看見了那下麵的殺機暗伏,不過,滿朝文武眾臣,沒有人提點,沒有人多話,所有的人都在看著。

兩日前雖然叩拜了莫雨妍這個攝政王,但是那隻是表麵,坐不坐的穩這個位置,不是一紙聖旨就能說明什麼的。

現下,兩虎相爭,他們靜觀其變,勝者為王,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到時候他們隻需要對勝利者參拜就好了。

草原直率,但是並不表示他們就是笨人,而且,在這崇尚武力的地方,實力才是一切,否則,什麼都不是。

晨光耀金,一切都在穩步的進行中,而莫雨妍把一切都看在眼裏,卻什麼話也不說,什麼事好像也沒做,一身的從容,一身的沉穩。

那是一種絕對的倨傲,一種十足的胸有成竹之態,沒有人知道莫雨妍的胸有成竹從那裏來,但是所有人都不敢小看了這個幾月時間內,從一默默無聞的中原人,一登而入北遼王庭第一權臣的女人。

這讓本來極看好耶律楚極的所有人,小心的辨認了一下方向。

盛京所有兵馬都是耶律楚極的,蕭木和達木闊的兵馬遠在盛京之外,莫雨妍空有虎符,這本是一場毫無懸念的爭奪。

不過看起來,一切還是小心為上,站錯了隊伍,那可是一項滅頂的大禍,因此所有人都保持著霧裏看花,花裏看霧的狀態。

時間飛速的過去,莫雨妍拉著北遼王耶律洪基,按著北遼祖宗的規矩,拜天神,祭祖宗,飛塵宮中接受百官恭賀。

那種微笑自信,讓人越發的看不透了。

夜色,很快的就降了下來,耶律楚極準備的國宴,終於隆重登場。

莫雨妍一身絳紅的長袍,裹住纖細的身軀,看上去大方而又爽朗,拉著一身王袍的耶律洪基,在耶律楚極來相請的護衛軍中,一身傲然尊貴的朝呈覽殿而去。

天幕中群星閃爍,一輪明月高掛,銀輝灑滿大地,一片銀光飛舞,難得的好月色。

呈覽殿,燈火通明,細小的聲音緩緩的在夜色中飛揚。

站定在呈覽殿前,莫雨妍看著眼前燈火輝煌的大殿,黑漆漆的圍牆中透露出紅色的燈火。

但是如此多的燈火耀目,卻沒有絲毫的明快之感,隻讓人感覺到陰森,就如一張黑色大口,蹲立在黑夜裏等著吞噬一切。

靜靜的看了一眼麵前的黑色大口,莫雨妍的麵上在黑夜裏看不出任何的表情,隻有一種隱隱約約的嚴肅,從她的身上散發了出來。

“想不到才表白心跡,就要陪著我的未婚妻上刀山,唉,頭疼,頭疼。”尾隨著莫雨妍的楚飛揚,看了望著漆黑宮牆的莫雨妍,突然輕笑一聲,壓低了聲音在她的耳邊道。

滿身無意識中流露出嚴肅的莫雨妍,頓時眉眼微沉,冷冷的道:“我沒讓你來。”

楚飛揚聞言伸手撫了一下眉毛,搖頭佯裝歎息道:“是啊,這腳賤的很,它自己要跟著來,我也沒辦法啊,都怪我未婚妻魅力太大了。”一邊說一邊作勢敲打了兩腿兩掌,滿臉的無可奈何之意。

莫雨妍見狀,不由朝楚飛揚翻了個白眼,這個人,神經病。

“姐姐,你有未婚夫啊?”楚飛揚聲音雖然小,但是一直緊貼著她身邊的耶律洪基,卻是聽了個清楚,當下揚起小腦袋,滿臉驚訝的看著莫雨妍,插了一句嘴。

莫雨妍聞言嘴角抽動,立刻道:“沒有。”一邊扭過頭狠狠瞪了輕笑的楚飛揚一眼,眉色中蘊藏著一股殺氣:“再敢在我麵前提一次未婚妻這三個字,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楚飛揚聽言笑眯眯的臉,頓時垮了下來,耷拉著兩條眉毛,歎息道:“真是不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