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蘇珮珂也有自己的打算。彩萍留著在自己身邊,還有別的用處。這個看似溫順的丫鬟,實則有著不小的野心。或許將來能成為自己在與柳姨娘母女鬥爭中的一枚關鍵棋子。蘇珮珂相信,隻要自己巧妙利用,彩萍能為自己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獲,幫助自己在這複雜的府中爭鬥中占得先機。
母女倆用過早膳後,正說著話,便有下人匆匆來通傳:“夫人,大小姐,安遠侯府來人了。”
原來是程家的下人,他恭敬地說道:“大小姐,老夫人近日身子不適,心中掛念您和小小姐,想讓您二人回侯府住些天,陪陪她老人家。”
程瑤一聽,立刻吩咐身旁的張媽媽:“你去收拾收拾東西,準備些母親愛吃的點心。”
程瑤又溫柔地看著蘇珮珂,眼中滿是慈愛,她輕輕地握住蘇珮珂的手,又對她說道:“阿珂,如今我要回侯府了,你是怎麼想的呢?你是隨母親回侯府,還是繼續留在蘇府呢?”程瑤深知自己的女兒,經曆過這許多的事情之後,已經變得是個有主意的孩子。
蘇珮珂微微歪著頭,思考了片刻,然後抬起頭看著母親,眼中閃爍著光芒,說道:“母親,我先隨您回去看看外祖父和外祖母。我已經許久未見到他們了,心中甚是想念。”
說到這兒,她頓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接著說道:“然後我天黑之前再回來。母親,您知道嗎?今日父親休沐,一大早就匆匆忙忙地去了伯爵府,想必是去商議婉君妹妹的親事了。我作為長姐,在這種時候,自然得留下來。畢竟,這可是關乎蘇家名聲和婉君妹妹一生的大事呢。”說完,蘇珮珂忍不住冷冷一笑,那笑容中沒有絲毫的溫暖,反而透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嘲諷。
她心裏清楚,這所謂的“大事”,不過是柳姨娘母女攀附權貴的手段,而父親的偏袒,更是讓這一切變得滑稽可笑。她要留下來,看著這場鬧劇如何繼續上演,更要在適當的時候,在這火堆上添一把柴。
程瑤點點頭,隨後喊來門外的丫鬟翠兒:\"你去門房通傳一聲,老爺回來後,就說侯爵府有事,我回去小住幾日。”
程瑤心裏清楚,蘇榮景對自己回娘家之事不會在意。在這個家裏,他滿心滿眼在意的隻有柳月如和蘇婉君,自己於他而言,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但程瑤並不在意,她現在隻希望能回娘家看望父親與母親,也趁機離開這充滿算計的蘇府,好好清淨幾日。
程瑤母女二人在屋內一番忙碌之後,終是收拾妥當。陽光透過雕花的窗欞灑在屋內,映照出一片忙碌的景象。下人們魚貫而入,有條不紊地收拾著簡單的行囊,每一個動作都透著謹慎與細致。蘇珮珂則小心翼翼地攙扶著自己的母親程瑤,一步一步緩緩地朝著門口走去。程瑤的身體本就孱弱,每一步都走得有些吃力,蘇珮珂緊緊地握著母親的手臂,給予她力量。
母女倆來到門口那輛裝飾精美的馬車旁,那馬車宛如一座精致的移動樓閣,車身的木雕工藝精湛,車簾上的繡花紋樣華麗非凡,彰顯著侯府的氣派。程瑤剛要在蘇珮珂的攙扶下登上馬車,就見柳月如帶著幾個丫鬟婆子急匆匆地趕了過來。隻見柳月如身穿華麗的服飾,頭上的珠翠隨著她的步伐微微晃動,發出清脆的聲響,那排場,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她是這蘇家的正頭夫人呢。
柳月如來到程瑤跟前,微微欠身,嘴角勾起一抹看似恭敬的微笑,說道:“見過夫人,見過大小姐。妾身聽聞夫人要回侯爵府,特趕來送行。”她的聲音柔媚,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
程瑤內心早有定數,她看著柳月如,眼中並無絲毫波瀾,隻是微微點了點頭,語氣平淡地說道:“我母親身體不適,我回去瞧瞧她。我這身子也一直不好,索性在娘家住些時日,好好調養一番。府中的一切還要仰仗妹妹了,這些年來,全靠妹妹幫我的忙,我才能安下心來養病。”程瑤的話語看似誠懇,實則綿裏藏針,她深知柳月如的野心,卻也不想在此時與她撕破臉皮。
柳月如聽到程瑤這樣說,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看來程瑤並沒有懷疑自己,她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說道:“夫人這是哪裏的話,妾身能為老爺和夫人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是妾身的榮幸。隻是不知夫人何時回來,我叫管家整理了一些夫人常用的藥物帶著。”說著,她一揮手,身旁的丫鬟立刻會意,拿著兩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藥材遞上前來,程瑤身邊的張媽媽趕忙上前接過。
隨後,蘇珮珂看了看天色,開口道:“母親,時候不早了,我們該上路了,免得耽誤了行程。”程瑤微微點頭,在蘇珮珂的攙扶下登上了馬車。母女二人坐穩後,車夫輕揚馬鞭,馬車緩緩啟動。車輪轆轆作響,像是古老的樂章,沿著繁華的街道向著安遠侯府駛去。馬車漸行漸遠,隻留下柳月如站在原地,望著馬車離去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一路上,蘇珮珂靜靜地坐在馬車裏,透過車窗看著外麵不斷變換的街景。她的心情有些複雜,既有對即將見到外祖父和外祖母的期待,也有對母親命運的感慨。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在一座宏偉壯觀的府邸前停了下來,這裏便是安遠侯府。
蘇珮珂下了馬車,抬頭望去,隻見那朱紅色的大門氣勢恢宏,門上的銅釘在陽光下閃耀著金色的光芒,彰顯著侯府的威嚴。大門上方高懸的匾額上,“安遠侯府”四個大字蒼勁有力,仿佛在訴說著侯府曾經的輝煌與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