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年,程清河在戰場上英勇無畏,為國家立下了赫赫戰功。然而,命運弄人,戰場上的傷病卻讓他的身體受到了重創,落下了病根。也正因如此,他一生僅娶了一位妻子,並未納妾。夫妻二人隻育有程瑤這一個女兒,對她自然是視若珍寶,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真真是像對待眼珠子一樣寵愛著。後來有了蘇珮珂,這個可愛機靈的外孫女也迅速贏得了他們的心,二人又將這份愛毫無保留地分給了她。
隻是前世的蘇珮珂太過單純,常常受到柳月如與蘇婉君母女的挑唆,而程瑤又身體不好,自顧不暇,導致蘇珮珂與自己的外祖家來往並不頻繁。那些本該充滿歡樂的相聚時光,都被陰謀和算計所破壞,實在是令人惋惜。如今,蘇珮珂重生,她暗暗發誓,一定要守護好這份親情,不再讓那些心懷叵測的人得逞。
蘇珮珂微微皺眉,眼神中閃過一絲思索,片刻後,她抬起頭,看著安遠侯夫人說道:“外祖母,如今您稱病叫母親回來,這倒是個難得的契機。我們不妨就借著這個由頭,去宮中請太醫來為母親診治吧。您也知道,我母親的身體一直都很孱弱,這些年飽受病痛折磨,柯兒實在是心疼。這次,正好可以借著這個機會,讓太醫們好好為母親調養一下身體,也好讓母親早日恢複健康。”蘇珮珂的眼神中滿是擔憂和期待,她深知母親身體每況愈下的狀況,希望能抓住這個機會讓母親好轉。
安遠侯夫人聽了,連連點頭,說道:“也好,也好。阿珂你是個懂事的好孩子。瑤兒,這次你就安心在家裏住著,什麼都別想,好好把身子調養好才是最重要的。咱們可不能再讓這身子骨這麼垮下去了。”她的眼神裏充滿了對女兒的慈愛,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關懷。
蘇珮珂與程瑤對視一眼,這一眼中包含了千言萬語。其實,這對母女早在來的路上就已經商量好了,關於重生之前中毒之事,無論如何都不要告訴安遠侯夫婦。
她們實在是不忍心看到兩位老人為自己擔心,而且安遠侯一生剛正不阿,眼裏容不得沙子。若是讓他知道自己的女兒和外孫女前世竟被人如此狠毒地害死,以他那火爆的脾氣,恐怕會不顧一切地為她們討回公道,到時候整個蘇府甚至朝堂都會被鬧得翻天覆地。這並不是她們想看到的局麵,她們隻希望一家人能夠平平安安,再想辦法慢慢解決那些潛在的危機。
在安遠侯府那雕梁畫棟的宴會廳中,蘇珮珂與母親程瑤和一眾親人用過了溫馨的午膳。陽光宛如金色的絲線,透過那枝葉繁茂的大樹斑駁地灑在庭院的石板路上,光影交錯之間,似是一幅流動的畫卷。微風輕拂,樹葉沙沙作響,仿佛在訴說著這侯府的悠悠往事。
蘇珮珂攙扶著母親,沿著那熟悉得如同刻在記憶深處的路徑,緩緩朝著母親曾經居住過的院子走去。每一步都像是在穿越時光,往昔母親在此處的歡聲笑語、天真爛漫的少女時光仿佛就在眼前。
將程瑤安頓好後,蘇珮珂將柳姨娘親自送過來的兩包有毒的藥材也帶走了,她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轉身看向母親,眼中滿是深情與擔憂,輕輕握住母親的手,那雙手溫暖而有力,仿佛要將自己的力量傳遞給母親。她輕聲說道:“母親,您一定要好好養病。旁的事都不用您操心,您要知道,對女兒而言,您就是女兒的天,您活著才是最重要的,女兒不能沒有您啊。”母親程瑤眼中閃著淚花,微微點頭,她從女兒的眼神中看到了從未有過的堅定。
蘇珮珂又望向遠方,思緒飄到了安遠侯和安遠侯夫人身上,她繼續說道:“還有外祖父與外祖母,他們年事已高,身體也不比從前了。母親,您在調養身體之餘,也要多去看顧他們,關心他們的身體。咱們一家人好不容易團聚,這份親情來之不易,我們一定要好好守護,不能再讓心懷叵測之人有機可乘。”
程瑤握緊女兒的手,說道:“珂兒,你放心,母親記下了。”
隨後蘇珮珂蓮步輕移,身姿婀娜地穿過曲折的回廊,來到前廳。前廳中,外祖父外祖母正坐在上位,她上前盈盈一拜,便準備向外祖父外祖母辭行。
安遠侯夫人拉著蘇珮珂的手,眼中滿是不舍,溫柔地說道:“阿珂啊,你就留在府中,陪著你母親住些時日吧。你不知道,我們有多想你。你在的時候,這府裏都熱鬧許多呢,你就當陪陪我和你外祖父吧。”
蘇珮珂俏皮地眨眨眼睛,笑著回應道:“外祖母,我也很想一直陪著你們呢。可是您瞧,母親這次是回來養病的,我若也不回蘇府,那府裏可就全都交給那柳姨娘母女了。她們本就不安分,要是沒我在,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亂子呢。您放心,我會經常來看你們的,倒是你們,到時候可別嫌我來得太頻繁,嫌我煩就好啦。”
安遠侯聽了,不禁哈哈大笑起來,那爽朗的笑聲在廳堂裏回蕩。他慈愛地看著蘇珮珂,說道:“乖孫女,說什麼傻話呢!什麼煩不煩的,你若是願意,在這侯府住一輩子都沒問題。那個蘇府管他什麼柳姨娘、樹姨娘的,咱們才不稀罕呢,誰愛要誰拿去好了。”
蘇珮珂聽了外祖父的話,心中一陣感動,她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堅定,說道:“外祖父,我母親本是那蘇府的當家主母,可這些年身體不好,一直都是那小妾在管家。那柳姨娘仗著父親的寵愛,在府中肆意妄為,就連我這個嫡長女,在府中也沒什麼地位可言。如今我長大了,可不能再任由她們胡作非為。我就是要拿這整個蘇府和那柳姨娘練練手,整治一下這烏煙瘴氣的蘇府,讓她們知道我們母女不是好欺負的。其實啊,那蘇府的一切,我和母親本就沒放在眼裏,我們有咱們安遠侯府做堅強的靠山,那些東西對我們來說,就像過眼雲煙。但是,我們可以不要,卻絕對不能讓那柳氏從我們手中奪走,這就好比一個肉包子,我可以把它扔給狗去吃,那是我願意,但若是那狗主動來我手裏搶,那可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