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傳來,外祖父安遠侯程清河邁著大步走了進來。蘇榮景見狀,趕忙起身,畢恭畢敬地參拜,行了一個標準的大禮,說道:“見過嶽丈大人。聽聞嶽母大人身體有恙,小婿心中甚是擔憂,特地帶珮珂與婉君前來探望,希望嶽母大人能早日康複。”
安遠侯程清河擺了擺手,神色和藹,聲音洪亮地說道:“不必多禮。你在朝中事務繁忙,還能如此掛心,實在難得。你嶽母她並無甚大礙,不過是年紀大了,都是些老毛病了,調養幾日也就好了。”
說完,安遠侯程清河的目光越過蘇榮景,看向他身後的蘇珮珂,眼神中立刻流露出慈愛,語氣也變得溫和起來:“阿珂也來了。你外祖母可一直惦記著你呢,你快去吧,去見見你外祖母和母親。”
這時,蘇婉君邁著輕盈的步伐,款款走上前來,姿態優雅地行禮,嬌聲說道:“拜見外祖父。”
安遠侯程清河微微皺眉,眼中露出一絲疑惑,看向蘇榮景問道:“這是?
”蘇珮珂見狀,上前一步,微微欠身,回答道:“外祖父,這是家中柳姨娘所生之女,是我那二妹妹。”
安遠侯微微點頭,神色平靜地說道:“好。”
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隨後緩緩看向身後站著的丫鬟,眼神中帶著命令的意味,語氣沉穩地吩咐道:“去請夫人和小姐過來。”
那丫鬟恭敬地應了一聲“是”,便輕手輕腳地退下了。
隨後,眾人在廳中依次落座。蘇珮珂身姿優雅地坐在椅子上,腰背挺直,雙手交疊放在膝上,神色淡然。蘇婉君則微微歪著頭,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也跟著坐了下來。兩人安靜地坐在那裏,聽著安遠侯與蘇榮景開始寒暄。
安遠侯看著蘇榮景,語氣關切地詢問朝中的局勢:“近日朝中可有什麼新的動向?陛下龍體是否安康?”
蘇榮景趕忙恭敬地回答:“回嶽父大人,朝中局勢尚穩,陛下身體康健,隻是政務繁忙,臣等皆不敢懈怠。”
兩人一來一往地交談著,話語間充滿了對朝廷之事的關心,而蘇珮珂和蘇婉君則在一旁默默聽著,偶爾交換一個眼神。
這時,安遠侯夫人在丫鬟的攙扶下,腳步緩慢卻不失端莊地和程瑤一起緩緩走近了正廳。蘇榮景見狀,連忙再次起身,恭敬地朝著安遠侯夫人拜了下去,口中說道:“小婿拜見嶽母大人,嶽母大人身體可好?”語氣中滿是關切。
蘇珮珂也急忙起身,像一隻輕盈的小燕子般迅速跑到外祖母和母親跟前。她先是朝著外祖母行了一個標準的晚輩大禮,那動作優雅而嫻熟,接著又轉向母親,行了禮後,便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外祖母,一步一步穩穩地走到外祖父旁邊的座位,待外祖母坐下,才又歡快地跑到母親身邊坐下。程瑤這幾日在侯府住得舒適愜意,氣色明顯比之前好了許多,整個人容光煥發,精神抖擻。她看著自己的女兒,眼中滿是寵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溫暖的笑容。
隨後,蘇婉君也起身了,隻見她輕輕一揮手,身旁的丫鬟立刻會意,捧著精心準備的禮品走了出來。蘇婉君蓮步輕移,姿態婀娜地走到廳中,先是朝著外祖母行了一個莊重的拜禮,口中說道:“婉君拜見外祖母,聽聞外祖母身體欠安,婉君心中擔憂,特備了些補品,願外祖母早日康複。”接著,她又轉向程瑤,再次行禮:“拜見母親,女兒知道母親身體一直需要調養,特尋了些珍貴藥材,望母親笑納。”蘇珮珂在一旁看著,心中暗自冷笑,她心裏明白,這蘇婉君平日裏對母親可沒這麼尊敬,如今有求於人,倒是叫得親熱。恐怕她是生怕母親的身體好起來,這才沒幾天又送來藥材,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程瑤看著蘇婉君,隻是微微點頭,神色平靜。安遠侯夫人則看著蘇婉君,微笑著說道:“你有心了。”說完這句話,屋子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蘇珮珂見狀,適時地站了出來打圓場。她起身走到安遠侯夫人旁邊坐下,笑著說道:“還是二妹妹懂得討外祖母的歡心呢,瞧這禮物準備得,真是用心。我就粗心大意了,都沒給外祖母準備禮物呢。外祖母,您可不要怪阿珂呀。”
這話說得巧妙,既緩解了尷尬的氣氛,又像是在不經意間誇讚了蘇婉君。安遠侯夫人聽了,頓時咯咯地笑了起來,伸出手慈愛地摸了摸蘇珮珂的頭,說道:“你這孩子,說的是什麼話。你能來,外祖母就開心得不得了,這侯府就是你的家,你回家來,哪裏需要帶什麼禮物呢。”蘇珮珂聽了,順勢撒嬌地將頭靠在安遠侯夫人的肩膀上,那模樣可愛極了。
這屋裏的人都是心思通透的人精,即便蘇榮景什麼都沒說,但他帶著蘇婉君上門,眾人心裏都明白肯定是有什麼事的。安遠侯夫人的手輕輕拍著蘇珮珂,目光不經意間掃向蘇婉君,隨後眉頭微微一皺。她像是突然注意到了什麼,捏捏蘇珮珂的小臉,說道:“阿珂,你怎麼穿得這樣素淨?小姑娘就該穿得豔麗些才好看呢。”
蘇婉君一聽,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嘴角微微上揚,趕忙說道:“還望外祖母不要怪罪,長姐一向是這樣灑脫的性子。婉君在家也勸過長姐,讓她穿得得體一點,打扮得漂亮些,可是長姐似乎並不在意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