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說著,一邊眼中警惕的看著路邊路過的每一位雄性,眸子裏是沙場殺敵時的霸道和殺氣。
風千華滿麵黑線,暗自慶幸早已經洗去了易容。正要說話,這邊風瑞安仿似怕她不願一般,立刻身體一讓,又將二條和秋瑾扔了進來,一掌拍向馬臀:“你們照顧好小姐,路上給小姐戴上麵紗,絕不可被男子見到,引來禍端!”
車廂裏頓時顛簸起來,風千華一手拉住二條,一手抱住秋瑾,欲哭無淚的掀開簾子,看著風瑞安越來越遠的身影,明明滿麵不舍卻不得不割愛暫別的神情。心裏溫暖的同時暗暗偷樂,正想著要怎麼和他說離開幾個月的事,他竟主動將她送出來了。
二條爬起來,嬉皮笑臉的戳戳她:“主子,咱去幹什麼?”
風千華白他一眼,想到杭城之行危險重重,一腳將他踢走,怒道:“送死!”
看著已經消失的愛女,風瑞安抹抹眼淚,一步三回頭的進了風府。
啪!
醒木一拍,掌聲雷鳴。
昏暗的酒肆中,旅人吃著花生喝著小酒,聽遊方說書人講的繪聲繪色。
“當下,他大吼一聲:‘欺我大周者死!’瀾月諸人驚的倒退三步,那太子更是抖若篩糠,隻差伏跪大拜……”
“一個箭步上前,他手中銅錘舞的虎虎生風,就在那金鑾殿上將瀾月小兒殺了個片甲不留!”
旅人大驚:“皇上呢?皇上沒治他罪麼?”
一側眾人不讚同的瞪他一眼:“狀元郎大才,皇上英明豈會怪罪?”
酒肆中灌入一陣清風,走進的幾人步子一頓,繼而默默坐到了角落長桌。
小二趕緊上前,給添了茶水。
之後捧著茶壺笑嘻嘻的說:“那是你們不知道,狀元郎是何許人也。”
“何許人?”
啪!
又是一聲激昂醒木。
“此人身長八尺,虎背熊腰,聲如洪鍾,尤以一雙銅鈴牛眼為甚,精光熠熠,手中銅錘足有千斤重……”
“噗!”
剛走進的那桌人,齊齊噴了一口茶。
四角的八仙桌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響,二條扶著桌麵,抖若篩糠,易了容非男非女的絕色麵容,扭曲的跟朵喇叭花似得:“哈哈……牛眼,虎背,熊腰……主子……哈哈。”
魯忱麵朝牆角,唯恐某個主子再將他發配喂馬,笑的很內斂,忽然呼啦一聲,他揪著因為忍耐而撕裂的衣角,目露無辜的轉過頭:“狀元郎身高八尺,借件衣服給小的穿吧……噗!”
夏侯淵冷冷掃了眼兩人,魯忱頓時背脊一冷,閉上嘴巴,二條死豬不怕開水燙。
風千華支著麵頰,無語的翻個白眼,笑就笑吧,這一路五天來,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一次比一次誇張,一次比一次生動,而且每個地方的還皆不雷同,沒有重複,讓她汗顏不止!
古人這八卦傳言的能力,比現代文明還要強大數倍,想象力亦更是讓她佩服不已。
二條笑的四仰八叉,拍著桌子發著砰砰亂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