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月負手,目光如冰:“回去!”
話落,他轉身走回軍帳中,身影如炬!
端木箏眼眸眨了眨,一臉驚詫,他一直是笑眯眯的,即使不爽也是使陰招,從沒有像此刻這樣,渾身散發著威嚴之勢,她嘴角撇了撇,看著一幹明顯懂了霽月意思的士兵,無聲無息的出了軍營。
她明白,形勢不明,自然是家國為重,霽月做的沒有錯,況且,若是滄州真的被瀾月攻下,夏侯淵的責任,絕對是不容推卸的,甚至可能……
緊緊蹙著眉頭,有人與他擦肩而過,腳步匆匆一臉的惶恐之色。
她眯著眼,也加快了腳步出了城。
那人一路跑至軍帳,即使是冷冽的冬日,依舊滲著汗水,上氣不接下氣的道:“軍師,瀾秋意……死了!”
霽月執筆的手一怔,臉色難看至極:“死了?”
“嗯,剛剛進去送飯,發現他死在房間裏,是中毒而死。”
瀾秋絕!
幾乎一瞬間,霽月腦中浮現出這個人,能在秦王軍帳中,悄無聲息殺人的,這天下隻有他能辦得到。
而瀾秋意如果死在大周受中,唯一得利的人,隻有他。
“封鎖消息,不得讓任何人知道。”霽月沉沉發令。
想讓他們背黑鍋,不可能!
士兵也知道事情絕非兒戲,鄭重領命走了出去。
小片刻,張衝走了進來,陰著臉:“瀾秋絕率兵兩萬,此刻已經在路上。”
“瀾秋絕?他沒有去滄州?”
“嗯。消息確認無疑。”張衝一臉猶怔:“爺不知道怎麼樣,一點消息都沒有。”
霽月眯著眼睛,緩緩靠在椅背上,細長的眉眼之間,有著蕭殺之氣:“傳令,全軍警備。”
瀾秋絕此番來,隻帶著兩萬兵馬,來意不言而喻,至於他要做什麼……
一滴墨汁滴在紙麵之上,霽月握著筆的手緊了緊。
第二日,博陽城外,再起駐紮了密密麻麻的軍帳,沉黑的顏色,仿佛所有人心中的陰霾,瀾秋絕不同於瀾秋意,他的心機手段絕非常人所能比,他們不相信他來,是為瀾秋意收拾爛攤子,莫非,他是來救瀾秋意?
眾人齊齊搖頭,覺得這笑話比這天氣還要冷!
城外,瀾月兩萬大軍氣勢如虹,鼓聲擂動!
張衝立在軍帳之中,手中拿著一份誇張之極的燙金國書,蹙眉道:“軍師,他要求和,讓我們交出瀾秋意,並且附送五座城池作為謝禮!”眼露狐疑,他像是燙了手一樣,扔在桌麵上:“一定有鬼,他和瀾秋意的關係,怎麼可能會這麼做。”
張衝並不知道瀾秋意已死的事,隻當瀾秋絕有什麼後招等著他們。
而霽月臉色已經變了,這個交換,若是讓大周帝知道,結果不言而喻,必然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可瀾秋意已死,他們必定交不出,大周帝那邊勢必會……
張衝見霽月不說話,繼續說:“他約爺午時在城外談判,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