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一記暴吼,從北權的嘴裏吼出,他怎麼能容忍一隻小狐狸,對自己出言不遜,囂張拔戾。
“北權,冷靜,想不道,你也活了一大把年紀了,白活了,這脾氣還是這麼的暴躁,聽我的小徒兒把話好好說完嘛。”木離在中間,插了一句,總算是緩解了一下僵持的氣氛。
“我要殺她,今天誰也不能阻擋,凡是擋我者,必是我的仇人,不要怪我對他也同時不客氣。”淩厲帶恨的眸光,一一掃射在場的另外二人,梵宸和北權,那眼裏的警告意味很濃。
“她是我女兒,到底怎麼招你惹你了,我記得你這隻小狐狸,才來營地裏住上沒幾天吧?何時你們之間,結下了這麼大的怨恨?”北權試圖想做和事佬,從中周旋,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這小徒兒可是木離帶來的人。
而木離,是有辦法能破靈塔的,他們又算得上是舊識,種種連接起來,他認為,這矛盾還是能化解的盡量化解,事情不要鬧大,傷了彼此的和氣就好。
“哼”小狸堪堪不說話,她無口開口,解釋不清。
“爹爹,我並未曾招惹過她,不過就是看她不順眼,死皮賴臉地賴在宸哥哥身邊,就叫人去小心地暗中監視她罷了。”能承認的部分,北冰燕有點自知之明,還是果斷地承認了。
但是不能說的部分,她就是死也不會開口是自己幹的。
梵宸本來是不想開口的,但是還是忍不住當著北權的麵,不給北冰燕台階下,他要讓北權知道,他生養出來的女兒,到底品性如何,是真單純,還是假好意,心懷不善,“那些殺手,難道不是你派出來的嗎?我可記得我有警告你。”
“殺手?燕兒,你……”北權像是突然聽見了什麼天外夜譚似的,張大著嘴,回頭震驚地盯著自己養大的女兒,怎麼也無法相信,看似品性純良無害的她,怎麼會動了邪念,有了殺意。
“爹爹……”被自己的爹爹這樣陌生打量,北冰燕知道自己暴露了,而爹爹也選擇了相信梵宸的話,開始懷疑起自己來,她怯弱著小心翼翼地開口,“我不是有意的,我真不想這樣的,可是她,誰叫她那麼不要臉,老是主動勾引宸哥哥,我怕失去宸哥哥,所以才想了這麼一招出來。”
北冰燕極力為自己辯解,卻不見北權越聽越是皺眉,臉色也越來越差。想他堂堂北家,世代忠列,鐵骨錚錚,從來不會做這種卑劣的小人行徑,行得正,光明正大,看上什麼,無論權位,還是財勢,都會光明正大的努力去爭取,而不是幕後以卑鄙手段,去獲得。
就連當時,他強行以條件逼梵宸娶自己女兒為後時,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為了女兒,的確是存了一些私心的,那是他這一輩子以來,最大的讓步和妥協了。
“女兒,你這是幹什麼?沒用的東西,我們北家,從來不屑於此,真真丟了我們北家的臉麵。”雖是疼愛女兒,可是卻也恨鐵不成鋼,極大的失望。
“爹爹!”聽著爹爹的責備和不理解,北冰燕覺得自己最後的靠山都沒了,以前不論她多麼固執,多麼愛耍小脾氣,爹爹從來都不會大聲說她一句的。
“哼,就你女兒,那蛇蠍般的心腸,殺手什麼的,還隻是小事一碟,姓北的,你這個當爹的,親自問問她,看看她背地裏還做了些什麼傷天害理之事?今兒個當著大家的麵,剛好都在,就抖一抖你這虛偽的真麵目吧?”
小狸等著這一刻,等得很久了。
沒有什麼休辱,比當著自己親人的麵,承認自己所犯的罪行,還要令人大快人心的了。何況這裏,除了北權,還有梵宸,那可是她北冰燕一直心心相念的男人呢。如果讓這男人知道了她那麼用心險惡的一麵,試問,天底下,還有誰敢和她呆在一起,而不懼怕背後暗算一把,倒打一耙?
“除了這個殺手事件以外,你還有別的事,瞞著我們?”北權被小狸挑起的話頭,給震得魂都遊離於身體之外。
“問問她本人,不就知道了。”偏偏還要再加一把火!
“胡說,全都是胡說,爹爹,不要聽這不要臉的小賤人胡說八道,除了那件事以外,真的沒有了,就算是有心,女兒也沒有那個膽子啊?”嘴上逞強,死也不肯承認,可是北冰燕心下是慌亂的。
因為那小狐狸字字句句,恰恰戳中了她的要害和致命的地方,就好像那小狐狸是她肚子裏的蛔蟲一般,心知肚明,比誰都更為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