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一團火焰,這是一匹火紅的赤兔馬。
這赤兔馬上端坐一金甲鮮明的勇士,天神一般,腰間懸掛一柄長劍,手中反握一杆長槍,槍尖倒垂不時閃射令人膽寒的精光鋒芒。
赤兔馬上金甲騎士目光平靜麵無表情,根本就沒把那一隊疾馳而來的騎兵放在眼裏,事實好像早已在此恭候多時了。
見此赤兔馬以及馬上天神一般威武的金甲騎士,黑馬騎士首先大驚失色,所率騎兵也都立時魂飛魄散,他們好像知道這立馬穀口擋住去路的勇士是誰,乃何等厲害角色,一時齊齊勒馬立定,整體有了一種難逃一死的低落士氣。
這單槍匹馬的金甲騎士,顯然是一位足以使令對方騎兵聞風喪膽的死神。
雙方隻這麼一個照麵,似乎也都明了對方怎麼一個情況,無需搭話多說什麼,隻在瞬間的對峙之後,隨即互相衝向對方。
那赤兔馬上金甲騎士,一杆長槍挑刺劈掛,於對方騎兵陣群裏揮灑自如,渾若輕描淡寫,但其實水中蛟龍出神入化,所到之處血霧迷蒙,屍體橫飛,又如秋風掃落葉,對方三十餘騎精銳虎賁,眨眼之間死傷過半,剩下的卻也紅了眼睛,並不後退,或者也是明知返身撤逃也是個死,仍前赴後繼拚死衝殺,卻也無人能夠從金甲騎士的槍下逃脫得掉。
黑馬騎士突然拎了馬背上昏死的少年,橫在胸前當做肉盾,直逼赤兔馬,一邊大聲喊叫:“你且放了我等,我便將這小廝還你。不然,我這就一刀打發了這小廝。”
金甲騎士冷冷一笑:“留不留人由不得你,留不留人於我無所謂。爺爺隻是遇著金賊便殺,爺爺槍下金賊一個都不能留,而今槍在人在,豈可放了爾等生還。”
說時,隻管單手挺槍直指騎兵頭兒。
但與此同時,黑馬騎士卻是抽出短刀,順手在少年胸口劃拉了一刀。
就在赤兔馬與黑馬閃電般交錯之際,少年胸口被劃拉了這一刀。
可是就在這一瞬間,青天白日的,天空中驟然飄下一陣急雨,雨中飄滿了匪夷所思的奶香,而且芳香四溢。
伴隨著這一陣驟降的奶雨,峽穀山頂懸崖上“唰”地劃下一道白光,白光仿佛挾裹著一顆有影無形的流星,倏忽鑽入那無名少年被劃了一刀的胸膛。與此同時,另一顆黑色的流星卻又從少年的胸膛鮮血淋漓的傷口反彈激射而出,擦著黑馬騎士的耳邊砰地一聲爆炸,燃起一團血色的煙霧,卷飛了他的半塊耳朵。
黑馬騎士慘叫一聲,一頭栽在馬背上,手上一鬆,那少年也便撲通一聲,由馬背上掉落地上。
這一聲詭異的爆炸,同時也使赤兔馬上的金甲騎士感到震驚,他身在馬背,往後一仰,躲過爆炸氣浪,而一個後仰長槍點地,倏地穩住了身子,臉上一副驚異不解的神色。他應該也是平生第一次遭遇如此奇詭怪異的奶雨,遭遇如此奇詭怪異的“黑色流星”的“砰”一聲爆炸。
奶雨驟降驟停,“黑色流星”一聲爆炸之後,其殘存的星體散落地上,赤兔馬上金甲騎士犀利的目光看過去,發現那是從未見過的一種星體殘片,非金非銀,也非石頭瓦片破銅爛鐵。金甲騎士當然不知道,這其實是一塊山寨手機的破塑料殼手機皮。但他也非認定這就是一顆黑色的流星,他隻誤以為這是山中得道的仙家巫妖什麼的,興風作浪,所施妖術法寶偷襲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