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許你死!你怎麼可以死?”西施流著淚說,“你答應過我的,會永遠陪在我的身邊,難道你忘了嗎?”
“我。。沒忘……隻是……累了,說實話……江山從來都不是我所想要的!我隻是生在王家,身不由己罷了!如果可以,我寧願選擇……和你在一起……過平淡的日子!”夫差喘著氣,說,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滑落。
“好,我答應你!來生,我們還要在一起,過平淡的日子!”西施顫抖著握著他的手,許下來世的諾言,夫差的頭一偏,含笑離去,我的心裏同樣是一陣陣的悲痛。
衝天的火光在同時映紅了整個的吳宮,西施抬眸,靜靜地望著範蠡、勾踐、鄭旦,不再言語,她擦幹眼角的淚,費力地抱起夫差,一步步地向火海裏挪去。
“西施,你這是做什麼?”範蠡大驚,飛快地攔住她的去路,“快放下他,跟我走!這兒很快也會是一片火海,我們快走!不然我們都會藏身火海的!”
“你還不明白嗎?範大夫!”西施冷冷一笑,“我的心早已遺落在他身上了,找不回來了,又怎能跟你走?”
“西施!”範蠡的心一痛,“可以找回來的,可以的!我愛你,不會比他對你的愛少一分!你看著我啊!”
“太遲了,範蠡大哥!”西施淒然一笑,“我們已經錯過,來生,我許給了他,所以,你隻能是我的大哥!大哥,我們來世再會!”
說著再不看他一眼,抱著夫差縱深跳進了火海裏,“西施!”範蠡驚呼一聲,想要抓住些什麼,卻隻抓住她的一角裙裾,裙裾被鮮血染紅,像極了火的顏色!
衝天的火光刺痛了每一個人的眼睛,鄭旦呆呆地望著漫天的火海,喃喃地說:“風,我為你報仇了!可是,為什麼我的心裏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悅?這是為什麼?”
“風,等我!我這就去找你!你在來生等我,是不是?是不是?”鄭旦衝著天空大喊一聲“風!”也飛身撲進火海……
火更猛烈的燃燒著,範蠡望著那愈演愈烈的火勢,心裏的痛再次無邊蔓延開來,他仿佛看到,當年苧羅村那個傾城的女子在浣沙溪畔靜靜地浣著紗,她的每舉手每頭足都是那樣地天真、自然,卻帶著吸引人的魅力,仿佛看到自己策馬向浣沙溪畔前進時她在水裏嬉戲時的那嫣然一笑,是啊,那時一切都在自己的預料,他假裝被人追捕,假裝失足落馬昏迷不醒,取得了西施的信任,也使得西施答應那個先生願意為他辦任何的事情,而那個先生,不過是他安插在西施身邊的一顆棋子!其目的隻為取得這個絕色女子的信任,好有用得著的地方。唯一沒在他預料的是,他在這場追逐裏丟失了自己的心,再也找不回來!他以為一切都成定局,而他對她的虧欠可以有機會彌補,他可以帶著她遠走天涯,可是,一切都回不到從前了!她的心也遺失了,遺失在她的“敵人”身上!而他,也永遠地失去了她!
大火燒了整整的三天三夜,範蠡望著那衝天的火光,竟挪不動分毫,西施,就這樣義無反顧地投身火海了,在她的心裏,可曾有一點點兒的留戀?畫麵轉換,我的眼前是一個黑衣人策馬孤獨地馳騁在風裏,他的身影在風裏竟是那樣地孤寂,在他的身後,是那一片無邊的花海……
“蹴罷秋千,起來慵整纖纖手。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 見客入來,襪戔剗金釵溜。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
“風雨淒淒,雞鳴喈喈。既見君子,雲胡不夷。
風雨瀟瀟,雞鳴膠膠。既見君子,雲胡不瘳。
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他的腦海裏依稀浮現出在吳宮,西施淺笑著邊舞邊歌的樣子,和那一次在花海裏她嬌羞地低低吟唱的樣子,西施,若有來生,範蠡大哥答應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不管麵臨怎樣的抉擇,你是最重要的!我願意為你拋卻一切,犧牲一切,隻要你幸福就好!
“趙大哥!”我喃喃地喚著,腦海裏一片了然,前世今生的畫麵一一從腦海裏滑過,一切都結束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