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衝擊感和震撼感還是不能同日而語的。
“王五,你……你感覺如何?”
先前因為疼痛而有些齜牙咧嘴的王五此刻因為失血,麵色還有些蒼白。
不過胸口處那種憋悶感消失,卻是讓其舒服了不少。
他輕輕點頭,看向那關心自己的同伴。
“好多了,感覺胸口不在像先前那樣憋悶了,能喘的動氣了。”
“那就是說,真的好了?”
旁邊的同伴,眼神變得明亮了許多,驚喜的問道。
同時看向了葉玄。
“沒那麼簡單,我隻不過是將其體內的淤血放出來絕大多數而已,還有少部分淤血在其中呢。”
“那,那就在繼續放呀?”
“再放人會沒命。”
“沒……沒命?”
“不錯,汙血是能放幹淨,可人體內的血也會流幹,沒了血,還怎麼活?”
“那怎麼辦,淤血沒有放幹淨,豈不是要前功盡棄?”
“誰告訴你的?”
見這漢子一臉的焦急神色,葉玄卻是笑了。
“若是真前功盡棄,我耗費這麼大的周章做什麼?”
“那?”
“放心吧,隻要將大部分的淤血派出之後,再輔以我開的中藥,剩下的淤血也會慢慢的化掉,就算是沒化掉,也不會有性命之憂的。”
一邊說著,葉玄又取了針線盒出來。
當即穿針引線,用烈酒消毒之後。
有等待了片刻,在確認傷口不再往外流血之後,開始縫合。
一切搞定之後,葉玄拿了紙筆寫了一記方子,放在這王五的枕頭邊上。
“前三人莫要有大的走動,最好臥床,這藥方回頭你交給這裏管事的大頭兵,讓他來替你們熬製,讓他好生熬,若是馬虎應對,回頭你去中軍大帳尋我,我會為你做主。”
“不光是你,今日這營內所有受傷的兄弟,我葉某人開的藥方,但有人不好生伺候熬藥者,盡可來找我,我與月王爺會替大家做主。”
“多謝葉小侯爺,葉小侯爺救命之恩,王五我……我沒齒難忘,以後我王五這條命就是葉小侯爺,您的了。”
此刻,王五眼眶通紅激動不已。
他本以為自己是等死的局了。
卻沒想到竟然還有重見天日的時候。
“行了,王五,記住,你的命隻屬於你自己,莫要輕易將自己的性命許諾給任何人。好生養傷,傷好,還要為大靖,為陛下建功立業呢。”
“葉小侯爺放心,等小人傷好了,一定好生上陣殺敵。”
後者紅著眼眶,又是重重點頭。
葉玄拍了拍他肩頭,示意其好生養傷,而後轉頭又看向了旁邊一人。
這是一名被兩人攙扶著的年輕人,看上去隻有十幾歲的模樣。
一身的粗布麻衣,破爛不堪。
雖是冬日,卻是能看到其露在外麵的肌膚。
此刻,這少年額頭冷汗不止,全身軟綿無力,幾乎就這般掛在了另外兩人身上。
而且他嘴唇幹裂無比,已經到了氣若遊絲的境地。
“大……大人,求求您,發發善心,先救救這孩子吧,他……他快不行了。”
“怎麼穿這麼少?”
葉玄當即上前,翻開了其眼瞼看了看,又撐開嘴觀察了一番,最後才切脈,同時問道。
“大人,這孩子是死囚,父母犯了事被發配軍中,先前衝陣獲了軍功,被特赦了。”
“難怪。”
葉玄微微頷首。
“他是打擺子,身體一會兒熱,一會兒量,熱的時候滾燙無比,不敢粗磨,涼的時候,渾身冰冷,我說的可對?”
“對對對!就是這般,大人,您……您能不能救救他,這孩子太苦了。”
旁邊的漢子央求道。
“無妨,別看他現在看上去病入膏肓,實則並無多大的生命危險,我開一副方子,你馬上讓人去熬煮,給他灌下去,三天,保證能藥到病除。不過這衣服太單薄了,若是繼續如此,熬不過這個冬天的。”
尋思了一下,葉玄將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披在了這少年身上。
“大人,這……這如何使得?”
“無妨,能為我大靖挽回一名戰士,一件袍子算什麼。”
說罷,葉玄又俯身寫了起來。
……
這般,在這等死營之內。
葉玄足足待了整整個把時辰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