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莫芊芊猛地甩開齊傲,聲色俱厲。她是真的生氣了。看來是自己給他的臉色太好了,才讓他這麼肆無忌憚,他又不是她的什麼人,憑什麼說要帶走她就要帶走。還意圖將她藏在他的王府裏,難道想金屋藏嬌嗎?把她當什麼人了?
齊傲被莫芊芊嚇了一跳,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沒想到她會發那麼大的脾氣,他隻是想帶她離開危險的地方而已。
“傲王爺,您高高在上,我不過是一個小村姑,您一句話可能就會要了我的命,但這不代表我就可以任你擺布,士可殺不可辱的道理在我這也裏也成立,如果您府上缺一隻金絲雀,您隻要揮一揮手,就有大把的美人自願上門,但是對不起,我沒興趣,請您繞道。”
呃……齊傲就像被雞蛋噎了一下,堵在喉嚨裏不上不下,難受得緊。難道是他之前的做法太輕浮了嗎,竟讓這丫頭如此看他?
“芊兒,我沒……”那個意思。話還沒說完就又被打斷了。
“還有,男人三妻四妾在這個社會無可厚誹,何況傲王爺您這等尊貴之軀,要娶多少個妃納多少個小妾,都不是我們這等卑微小民能左右得了的,但是村姑也是人,您既然要了流蘇,就請善待他,切莫始亂終棄,否則,我傾盡所有也要為她討一個公道回來。”
莫芊芊的話說得鏗鏘嚴肅,齊傲的心沉入冰穀。想不到莫芊芊那麼重視流蘇,不論是不是誤會,他的確都傷害了流蘇,日後她知道了真相,自己該如何與她解開這個疙瘩?齊傲對天長歎,滿腔苦楚,能與何人說?
“傲王爺如果沒有其它的事,就請移駕別處,這是小廟容不得你這大佛,若讓別人見到了,我一小小村姑擔不起這罪名。”
說完,莫芊芊自顧坐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喝著,不再看齊傲一眼。
齊傲靜靜地看著莫芊芊,心裏是不盡的無奈,到底要拿她怎麼辦?懷著一顆激動又緊張的心而來,最後竟鬧得這麼不愉快。細細想來,也許真的是自己做事太欠考慮了。自己雖將一輩子的真情都付諸在了她的身上,可畢竟相處時日尚短,她還沒有體會到。她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姑娘,怎會輕易隨他進了傲王府。關心則亂,是自己操之過急了。
他剛剛也隻是猜測她有可能是莫飛嶽與楚雲兒的女兒,尚不確定,也很有可能這隻是一個巧合而已,天下長得相像的人也多的是。聽她剛剛說的話,顯然她還不知道楚雲兒是什麼人,那就隻有三種可能。一,她的確是莫飛嶽的女兒,但莫飛嶽並沒有告訴她那些往事;二,她根本就不是莫飛嶽的女兒,隻是長得與楚雲兒相像而已;三,她是莫飛嶽的女兒不假,而且知道所有的往事,她在刻意地偽裝自己。
她執意進宮,是為何而來?莫大到底是不是莫飛嶽,而今又去了哪裏?
但不管是哪一種原因,長得像楚雲兒,對她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一堆的問題屯在齊傲的心頭,有點沉悶。看來想帶她離開皇宮是不太可能了,強行帶走隻會將她更遠地推離自己。當下之際,最要緊的是要找到莫大,那時一切疑問就都迎刃而解了。離國誕尚有一段時日,還可以想到其它的辦法來阻止齊茂公選她為妃或是指婚給其他人。
許久,齊傲輕輕歎了口氣,溫柔地看著莫芊芊說:“芊兒,對不起,是我做事欠考慮,你別生氣。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現在還不知道要怎麼跟你解釋。我隻想你能明白,我永遠不會做傷害你的事情,不論任何事,隻要你說我一定會為你去做,你可以試著相信我……你休息吧,我改日再來看你。”
說完這些話,齊傲飛身掠出了窗子,消失不見。莫芊芊握住茶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看著打開又關閉的窗子有些發呆。不敢相信那個驕傲的男人,剛剛竟然跟她那麼溫柔地道歉,真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他說他會為她做任何事,就因為她曾救過他的命?可是,他不像是一個受人一次恩惠就甘願以任何代價來相報的人啊。難道是因為流蘇?他對流蘇有這麼深情嗎?剛剛她提到流蘇時,分明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一絲無奈的神色,並沒有什麼其它的情愫。這到底是為什麼,他不是送了流蘇那麼貴重的玉釵,還不惜派親信半路劫皇家車隊嗎?
啊……莫芊芊用力甩了幾次頭,不願再想這些惱人的問題。這個齊傲就是個麻煩精,每次遇到他都有一堆麻煩事,以後還是躲他遠一點好。
第二天,莫芊芊早早地起來,洗漱完畢,穿戴整齊,坐在房中一邊看東風桃花的曲譜一邊等孫姑姑。
不多時,孫姑姑便由宮女引著來了。今天她並不像昨天那麼激動,而是低眉順眼,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又有其她宮女在旁,莫芊芊倒不好與她搭什麼話了。簡單行禮過後,便一起趕往雲韶坊,就是秀女練習歌舞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