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我做了那樣一件傻事。就是在以為科科睡著了以後,在看著他的臉好一會兒後,情不自禁伸手去輕觸了他的眉。
盡管再輕的觸,科科也醒了。他睜開眼看著我,看了看滯留在半空的殘缺的左手。
可是,我從他的眼睛裏麵,捕捉不到一閃而逝的什麼,隻看見了隨後的那淡漠。
悻悻的收回手,被當場捉住的感覺糟糕透了。我的臉瞬間憋紅,發燒發燙。不知道該不該正對他的眼神,還是看著他的臉,還是看著他不曾啟動的唇,還是應該立馬挪開視線?
啊啊,葉茗惠媽媽,我該怎麼辦啊?誰能告訴我?
擱淺在半空的手撐不起重量而落下來摔在桌上,咚的一聲,有些疼。我收回手,科科還是那樣盯著我,目不轉睛。
“對不起,就是好奇……”想了一個蹩腳的理由,小聲的說。我想,我的臉已經紅到耳根了。因為已經感覺到耳朵也燒的燙起來。
慌張,慌亂,慌忙,心裏就開始這樣的狀態。全然忘記此時此刻是怎麼樣的環境。
我記得以前我們不是這樣的。科科,以前,我們可以隨便打鬧,我還可以捏捏你細瘦的手臂,還有拽拽你的耳朵,還有跟你說話以前先拍你的肩膀或者是背部一下。
但是,這麼明顯,這都是曾經了不是嗎?現在我看見你就會做賊心虛的緊張,糾結著自己的心理不知道自己該對你說什麼。就是明明你就在我身邊,可是,我卻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方法跟你靠近。
“科科,我盼星星盼月亮的等著你回來,可是,為什麼,你卻不認識我?”我小聲的自言自語問。以自己覺得他不會聽見的分貝。不敢對他真的正麵問出口。怕心裏很怕他的回答。
不知道科科還在看著我沒有,用左手支撐著頭,擋住左臉,右手執筆,在紙上胡亂的寫著自己也說不明白的文字。臉從窗上偷看一眼科科現在在幹嘛的勇氣都沒有。
沙漠中的駱駝刺,是極其耐旱的生物。身高六十至一百二十厘米,根長可達二十米,小綠葉。
怎麼我都覺得你就像是長在我心裏的駱駝刺,即使洛川那樣傷了我,可是,你的出現,可以讓我大大的不再在乎洛川的存在。
根係長達二十米。科科,什麼時候你就在我的心裏紮了那樣的根?
就像沙漠中的駱駝刺,我和你的之間發生過了的小故事雖隻有六十到一百二十厘米的高度,也許吧,比不上那些人發生的風風火火,可是,怎麼就有那樣二十米的根在生長?
這節晚自習比平時沒有元華在的時候的晚自習長了很多。下課鈴聲響了,科科離開了教室以後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像這樣的日子,我還要過多久?
看我還沒離開自己的位置,夏穎和千卉走到我身邊,伸手在我眼前晃晃,“回神啦!”
我才看見夏穎和千卉。“沒事啦,我們回去吧。”站起來扯開笑,一手拉著一個人離開教室。
這個時候的學校高一男生宿舍還在我們女生宿舍的對麵。我追出教室後走的很快,但是還是看不見科科的身影。
還是夏穎先看出來什麼,“阿澈,你是在找誰嗎?”
我想找科科,我無法忍受他現在的冷漠。即使他不想看見我也好,或者別的什麼,我想找他聊一次。
如果,他願意跟我聊的話。
“沒,我們快些回去吧。累了想睡覺了。嗬嗬。”收回所有的臉色表情,不能再讓夏穎多看出什麼讓她擔心了。
“嗯。”
回宿舍的時候,鳳鳴已經在了。
“對了,聽說,就我們這一屆的學生在高一下半學期了還沒分班的。”千卉的消息總是比我們快些,多些。
“分班?”我疑惑。
“嗯,是的。以前高一期末考試結束後就會讓學生考慮下學期選文科還是理科。可是,你看我們一點動靜也沒有。”夏穎也開口說。
那也許真的有這回事吧。我聳聳肩,“那意思就是我們這一屆的學生是小白鼠,被學校當成實驗的對象了唄。”
“什麼意思?”千卉似乎總在這方麵比我們反映慢半拍。
“就是我們這屆為什麼現在還沒分文理科唄。”
我們在一邊討論的起勁,鳳鳴早已洗好腳睡下了。樓下又開始傳來宿管阿姨霸氣的吆喝聲。我們也趕緊洗洗準備睡覺。
可是,我睡不著的。黑暗中眼神停留在自習課上觸摸過科科眉的指尖,看不見的是顏色,看得見的是感覺。我知道,我又將注定這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