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她寅時四刻準時醒來,穿戴整齊,洗漱完畢,卯時準時提著玉笛出現在院裏練功。
看到養義宮門口一身練功衫、挺拔修長的身影,愣住。
令狐薄看見她也大感意外,斜睨她一眼:“這麼早起來練功?”
何清君笑道:“攝政王也很早。”
“一個姑娘何必如此辛苦練武?”反正女子都是要嫁人,靠男人養的。
何清君再笑:“堂堂一國攝政王也不必如此辛苦練武。”反正攝政王是有人保護的。
令狐薄嘴角輕抽,往東走了走,開始練功。
何清君撇撇嘴,往西走了走,跟他拉開十餘丈,以玉笛為劍,練起玄機劍法。
一個時辰後,兩人均頭冒薄汗地返回來。
令狐薄見狀,忽覺好笑。
侍候在側的黃公公見一向冷峻的攝政王竟莫名其妙地衝著何護衛笑,不由得驚奇萬分,難道自家主子其實是喜歡姑娘的?想到此不由得多看了何清君幾眼。
何清君見那公公挑剔的目光,心一惡,看什麼看?你一個公公既不能給攝政王當女人又不能給他當男人用,挑剔什麼,還怕她搶了攝政王不成?
幸虧她腹誹,不然,令狐薄該崩潰跳湖了。饒是如此,令狐薄亦從她臉上表情看出些端倪,這女人真是什麼都寫在臉上,頓覺一陣惡寒。
“何姑娘似乎又在肚子裏罵本王。”淩厲的眸光一掃,某人立時將他的目光看成眼刀飛向自己脖頸……咽下口水,其實皇宮當差,還是保命要緊,於時氣勢軟了。
“攝政王又冤枉小的了,小的早說過對攝政王的敬仰如滔滔瀏河水,綿綿不絕,怎麼會罵您老?”
令狐薄眼角連抽,無可奈何道:“何姑娘,咱們打個商量,從今以後別跟本王提那個瀏河水,本王不想朝上朝下都被瀏河水淹著。”
他確定就算她腹中罵得不是他,定也將他捎帶上了。此女自由慣了,乍受束縛,難以適應,難免諸多不滿牢騷,所以隻要她盡職盡責,有些事情,他也懶得計較,束縛太多,反而會綁住她的手腳。
何清君扯起嘴唇,大大的笑意,將那雙清亮的杏目擠成了細細的月牙兒:“其實瀏河水確實是滔滔不絕……”
看到令狐薄那雙淩厲的眸子又掃過來,她立時將“瀏河水”自己吞下去:“是是是,聽憑攝政王吩咐,隻要攝政王您老明白我對你滔滔敬仰之意就行。”
令狐薄輕歎:“何姑娘,本王比你不過大了六歲,不算老吧?您老二字,以後休要再提。”
何清君暗歎,皇家的人果然毛病多,不敬要治罪,敬了還嫌棄,於是,一臉憋屈地垂目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