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前些日子,朕聽說皇叔替朕為母後送行那日,皇嬸打了母後,可有此事?”令狐義狀似不經意地問著。
令狐薄聞言放下手中閑書,注視他片刻,令狐義被那銳利眸子瞧得有些心虛,不禁幹咳一聲,道:“朕隻是聽說,便隨口一問……”話未說完,卻聽令狐薄似笑非笑地問:“皇上既然聽說清君打了太後耳光,難道沒聽說她為何打太後麼?皇上難道覺得太後不該打麼?”
令狐薄不客氣地反問,他早知令狐義在朝堂上皇宮內開始安插自己的人,也懶得理他,反正他也隻是攝政幾年,這朝堂天下都是他令狐義的,他巴不得令狐義的翅膀早日硬起來,他也好早點卸了這肩上的擔子,帶著何清君逍遙去。
他可以裝作瞧不見,容忍令狐義與萬太傅的一些小動作,卻絕不容忍任何危及何清君的事情。既然令狐義提及清君打太後一事,說明太後身邊的兩名貼身婢女必有一人已是令狐義的人。令狐義提及太後被打,倒不是多顧及母子之情,而是覺得他這攝政王未給他那作皇帝的麵子,便想借清君忤逆之事來壓他。
令狐義語窒,他的人早將事情前後經過,暗中一字不漏地稟報於他,他自然知道了母後失德寡恥之事,當時龍顏大怒之下,恨不能立時暗中將母後賜死,最後倒底是念著她是生身之母,便按捺下怒氣,後來又想到何清君竟敢打母後,打狗還得看主人呢,她這樣做,分明是仗著攝政王皇叔未將他這皇上放在眼裏。
但因為母後的醜事可令他皇帝身份蒙羞,也猜得出皇叔極力隱瞞此事,是為了保全他的顏麵,因此,心中雖對何清君不將他放在眼裏不滿,卻也羞於找任何人商議,包括萬太傅,一口惡氣無處發泄,便派人將太後身的知情的兩名婢女滅了口,然後為太後重新指派了兩名婢女伺候。
今日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也是想趁機探探攝政王皇叔的意思。
令狐薄眸子微縮,一臉嚴肅,聲音微厲:“清君比本王的命更重,若是她被人暗算,出了什麼意外,本王會不惜一切代價為她報仇,包括奪了本王原本不屑一顧的東西。”
令狐義打個哈哈,大笑道:“好了好了,朕知道皇叔與皇嬸的感情好,為了皇叔,朕必千方百計保住皇嬸,絕不讓皇叔傷心發狂。”
令狐薄幾不可聞地哼了一聲,正色道:“皇上羽翼漸豐,我心甚慰,總算沒有辜負先帝之托。本王布局多年,隻不過兩日便替皇上拔了南家這大患,南宛此刻除了吳山的問題,已無大患,若是皇上自覺可以駕馭朝政,本王倒是極希望待本王大婚後,便歸政於皇上,也省得皇上日夜不安了。”
令狐義一下子慌了神,顫道:“皇叔千萬不要這樣說,朕絕未因皇叔攝政而不安。”微微鎮定了一下道:“皇叔千萬莫要誤會,朕從未對皇叔心存過疑忌,朕還是那句話,隻要皇叔想要,隻需一句話,朕立即將皇位拱手奉上,絕不皺一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