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薄俊目凝著她,未說話。
“呃,令狐薄,你可知……我在太子府的身份?”
令狐薄不語,依然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她倒底想說什麼?
“那什麼……晉望之為從他師父手裏奪下我,聲稱想要我,將我以侍妾青主兒的身份納入太子府……因為院子裏有文二嫂和守門者監視著,所以晉望之曾有數夜是留在我房裏過夜的。”她索性全部都說了出來,早死早托生,省得日夜受煎熬。
令狐薄俊臉瞬即黑如鍋底,霍地從床上站起,在屋裏來回急踱著腳步,突然站定,回過頭來盯著何清君,厲聲道:“那又如何?”
何清君頓覺頭上滴下冷汗,為什麼又是這句話,那又如何?她怎知那又如何,她又不是男人,她隻知男人很在乎妻子的清白,便是柳大哥也是如此。
“何清君。”令狐薄眸裏泛著冷意,聲音極厲:“你究竟想說什麼?想告訴本王,你與晉望之朝夕相處之下,喜歡上了他的溫柔,想紅杏出牆?”
何清君:“……”無語哽咽,她知道千歲大老爺聰明絕頂,睿智無人能敵,武功也蓋功,堪稱神祗,可是他在感情上的思維卻與神祗一詞相去太遠,為何總是這般患得患失……紅杏出牆?他在乎的難道隻是她想不想紅杏出牆?為何他抓住的重點與她想說的重點不一樣?
令狐薄咬牙:“何清君,本王絕不允,既算你跟他有了肌膚之親,既算是你愛上了他,本王也絕不放你走!絕不!”
何清君怔住,鼻子一酸,淚珠竟又一次簌簌而下,目光落在他鬢角地兩縷白發,心下酸楚更甚,為何這樣一個狂傲不可一世的男人竟愛得如此卑微,愛得如此不安?她享受著他的深愛嗬護,卻不能令他安心,將一個睿智狂傲的男人變得如此卑微可憐,難道隻因為愛她,便逼他拋棄一切男人的驕傲麼,若是如此,她情願他不曾愛她!
令狐薄見她不語,卻默默流起淚來,心下便似被一根根細絲抽過般,一陣揪痛,他不在乎她是否迫不得已之下跟了旁的男人,隻願終生守著她一人,哪怕她的心裏已經裝了另一個男人,他隻是想執著她的手白首至老,哪怕她恨他怨他,他依然要將她強留在身邊!
何清君轉身,麵朝房門的方向跪下,伸出右手三指,昂聲道:“我何清君在此發誓,今生今世隻愛令狐薄一人,今生今世隻跟令狐薄一人有肌膚之親……呃,白逸揚已經是過去之人,不算,若違誓言,死後願永墜畜生輪回之道,生生世世受人屠宰吃食!”
令狐薄瞬即石化,他混過江湖,又身為攝政王,什麼事沒見過,什麼風浪沒經曆過,卻是第一次石化,他的王妃,竟什麼不說便發下這等誓言,這驚喜來得既突然又猛烈,令他一時反應不及,恨不能立時將她啃食入口,細細品嚐,吞入腹中,與她血液交融,永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