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她的離去屋內又變的安靜起來,裴煦陽有些疲倦地慢慢踱步到沙發旁坐下,將頭靠在椅背上,半合上眼,累的不願意起身。
仿佛剛剛與妻子吃飯聊天的人,根本不是同一個人似的。
他低低歎氣,耳邊響起了開門的聲音,而他卻不願起身去看看是誰,來人很快來到他的跟前,語氣甚是惡劣:“怎麼老婆剛走就敢給我擺這幅死樣子。”說著放下手中的箱子,一屁股坐在他身旁,一手按他手腕上的脈搏,舉起左手看著手表計時。
“見到她了?”他低聲問。
“嗯。見她出門了,我才敢進來。”來人放開他的手腕,如是回答,很是無奈的哼道:“跟做賊似的。”
裴煦陽低聲笑了笑,隨即捂上心口,因心口傳來的疼痛而皺眉,低低shenyin了一聲。
“該,讓你從醫院偷跑,再嚴重我看你就可以把醫院當成家,那就恭喜你想瞞也瞞不住了!”說的是幸災樂禍,口氣惡劣,動作粗魯地將裴煦陽的袖子挽起,從箱子裏拿出藥劑和針管,抽了藥,消了毒,為他打針,嘴上卻沒閑著:“別人娶老婆,是幸福樂無邊,而你倒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你這樣遷就她早晚被她害死。”
打了藥,起初反而更難受,藥勁上來後,才漸漸好轉,裴煦陽輕輕籲了一口氣,有些脫力地拍了拍他的手臂:“謝謝,修齊。”
“我林修齊算是上輩子欠了你的,這輩子拚死拚活的來還。”林修齊無奈地歎氣,語氣依舊不好,可動作卻輕的不能再輕地將裴煦陽從沙發上抱起來,往他的臥室走去:“明明還沒穩定,還偷跑,真被你氣死了。”
一腳踹開臥室的門,幾步走到床前,將他放在床上,隨手調了一下床的角度,讓煦陽躺的舒服一些後又走了出去,又提著箱子進來,為他打上吊瓶。
依舊很生氣地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你這個樣子,她真沒看出來?”盯著裴旭陽有些淡紫的嘴唇問出心底的疑問。
“她一向大大咧咧慣了!”裴煦陽為妻子解釋。
“是沒把你放在心上才是。”林修齊憤恨地說,娶個妻子比沒娶還要糟糕,經常不見人影也就算了,還沒事發神經的非要從裴家搬出來住,而床上躺著的這位更是答應並實行,照顧他起居的人沒了,連身後的‘跟屁蟲’也讓他派出了國,生怕司和葉那天來了興致把他的事情說給裴太太聽,好,防範於未然到是防範的夠徹底。
想著不由翻了一下白眼:“你就慣著她吧。”拉過被子為他蓋上:“你認為你這樣瞞著,能瞞她多久?”語氣放低含著疼惜。
“很久,我對你的醫術一向有信心。”裴煦陽淡淡地笑著。
林修齊搖頭:“真不知道拿你怎麼辦,他們幾個如果知道我當你的幫凶,一定會滿世界追殺我。”
他閉上眼,嘴角揚起笑痕:“有我在,他們不敢。”語氣放的更低,林修齊知道是藥效上來了,起身將窗簾拉上:“睡覺吧,保證在她回來前讓你醒過來。”
“嗯……”
修齊盯著煦陽還有些發白的臉,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疼惜,三年前的那場婚禮讓他們這些朋友摸不著頭腦,一起廝混那麼多年,從來不知道裴煦陽有過女人,更別提結婚的對象,可就偏偏回國沒幾天的他,卻告訴他們這幫朋友,他要結婚,他記得當時齊昊雍問他,是不是認真的,而他卻點了頭,那麼他們唯有祝福。
他們這些人可能唯一相同的就是決定的事情很難讓人改變,而煦陽很少這麼任性,他們又怎能對他說不。
可是三年了,對林修齊來說,他隻看見了煦陽的付出,而那個女人依舊在狀態外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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