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裴煦陽一再要求下,林修齊終於同意讓他出院。
車上,司回頭看向後座閉目養神的裴煦陽問道:“少爺,我們是回家還是去公司?”
“去花店。”他淡淡地說道,眼眸睜開,目光落在窗外,他有些日子沒見到她了,偶爾的幾次的電話,根本抵消不了對她的思念。
那個人應該就快出現了,也就注定了他和曦彤相處的時間會越來越少,所以這有限的時間,讓他格外的珍惜。
司會意地一笑,吩咐司機去花店,不看裴煦陽的眼神報備道:“少爺,我把你樓下的住房買了下來。”
裴煦陽並沒有責備司的擅作主張,而是點點地說:“樓下的房子,讓葉去住,曦彤不認識他。”見司哭喪著臉對著他,他不由莞爾:“你在附近再找一套房子,但不要讓曦彤看見。”
司滿臉笑容地直點頭:“知道了。”
裴煦陽有些疲累地靠在椅背上,閉眼假寐,這次發病的確是重了點,休息了這麼久,身體還是累的不行,怎麼都提不起力氣來。
司見裴煦陽一臉疲態,默默地對司機示意將車子開慢一些。
這邊,穆曦彤很是鬱悶地盯著眼前那一大束玫瑰花束不知道如何拒絕,她笑的有些牽強地將視線從玫瑰花束中調離,對上送花的主人那張笑的如花一般的笑臉,有些頭疼地瞄向自己的店員,希望有人能伸出一隻手將她救出苦海,不過見到她們躲在一邊偷偷低笑一副看戲的神情,並投以自求多福的眼神,算是徹底無語了。
她將目光投向那滿臉堆笑等待她答案的男人,吞了下口水:“那個先生,你還是將花拿回去吧。”她從來不覺得自己的貌美如花、傾國傾城,最多不難看,還過的去而已。
用不著來個一見鍾情的戲碼來考量她的膽量吧,再說眼前的男人是瞎子嗎,沒見到她無名指上的婚戒嗎?
居然捧著玫瑰花,說喜歡她,請她和他交往。
這什麼和什麼呀!
“為什麼?”男子有些急了:“我是真的喜歡你,你難道不相信有一見鍾情的事情嗎?”
她很想搖頭,但她不敢,那一張有些扭曲的男性麵孔,她隻想沒膽地落跑,而不是跟他討論一見鍾情的概率問題。
“你倒是說話呀!”男子吼道。
她深吸了口氣:“你認識我嗎?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知道我的年齡嗎?知道我喜歡什麼顏色嗎?知道我喜歡吃什麼主食嗎?知道我吃什麼會吐嗎?知道我最喜歡去什麼地方嗎?知道我不工作的時候喜歡幹什麼嗎?”問了這麼多問題,突然腦海中浮現出裴煦陽的身影,如果是他在這裏,她的問題他恐怕連想都不用想就會回答她。
突然發現,他們原來已經熟悉到這樣的程度,不覺得尷尬,反而覺得很好。
“我……”男人愣住了,有些辯解的說:“我們相處久了自然我就會知道了。”
相處?不是人和人相處久了,就什麼都知道的,就像她,跟裴煦陽生活了三年,突然發現她好像對他一無所知一樣地空白。
她有些愧疚地垂下眼,還沒等她回答,花店門前的風鈴聲響起,她下意識地看向店門口,在看到來人時,終於開心地笑開了,突然發現她此時的心情愉悅幾乎想要跳起來。
她笑著走到來人麵前,挽住他的胳膊,不理會他的錯愕神情,好心情地對男子說:“介紹一下,我丈夫裴煦陽。”她想著仰起頭對上裴煦陽疑惑地眼眸,眨了眨眼:“他說他對我一見鍾情,老公你看怎麼辦?”語氣有些哀怨,有些調皮。
裴煦陽笑著對上那人不敢置信的目光:“我想我還不打算放手,所以……隻能說抱歉了。”有些好笑地盯著穆曦彤摟住他的腰身將臉埋在他的胸口,像發羊癲瘋般抱著他胳膊一抽一抽地笑。
嗯很好,還知道忍住不發一絲聲音,他無奈地摟住她的肩膀,才發現那個男子已經離開了,這才對上店員們好奇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拍曦彤的肩膀:“笑夠了嗎?”
穆曦彤抬起頭,皺皺鼻子,依然止不住地笑著問:“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在哭呢?”
裴煦陽目光柔柔地落在她的麵容上,除了第一次見麵見到她哭意外,三年的相處他從來不曾見過她落淚,哪怕是在夢中。
她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有些不明白他的目光明明不是灼灼地可以穿透人心,隻是柔柔地凝視她而已,而她卻有著逃脫的衝動,有著心疼的感覺。
她別開眼,神智回歸,這才發現她居然摟著他的腰身,整個人在他懷中,詭異地是她完全沒有不適的感覺,反而覺得安心與溫暖。
她有些慌亂地推開他,卻見他踉蹌地向後退了幾步,差點沒站穩。
她懊惱地上前拉住他的手臂:“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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